“咳、咳咳……”
大屏幕里,主人公张胜从一阵剧烈咳嗽中醒来,重重缓口气一摸背后发现全是冷汗,方才意识那些恐怖场面都只是他自己的梦境。
而此时已是正午,阳光从生锈的铁窗里射进来,蜿蜒在碎掉了一半的挡风玻璃边缘,折出刺目的光芒。
他恍惚许久,忽然伸出手任由阳光烙印上自己的手背直至发烫,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于是下床,走去角落提起一个笨重的钓壶倒出水一杯杯灌进肚子里。
正要伸展一下身体,手机忽然响起。
“喂,小张你今天无故旷班是几个意思啊?不想干了就直说,你当我这是废品流动站啊!”
那头,是自己老板带着愠怒的声音,感觉其口水都要从里面喷出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小心睡过头了,马上就来!”
张胜赶忙赔礼道歉,一掐掉电话就马不停蹄地往公司赶去。
一路的风景都还是那么熟悉,街头小猫蹲在垃圾桶上舔着自己的猫爪,过路的小学生玩着自己的红领巾老老实实等红绿灯,老人们组着小旅游团路过花坛手里的小红旗飘飘……
他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松懈了身子。
果然,现实里还是正常的。
噩梦再怎么恐怖,也只是个梦而已。
“你手机怎么一直在响啊?”司机的眼睛忽然透过前视镜看向他。
张胜一愣,下意识去看手机:“没有啊。”
“没有吗?”那司机皱眉,“还是你手机坏了?”
“不可能的,我这手机上个月才买。”
“那就当我没说吧。”司机眉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张胜张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闭上。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公司,他奔进去直接找老板。
但见老板端坐在办工桌前翻着报表,压根就没有一丝刚才催促他的架势。
“老、老板……”
“你怎么来了,我昨晚不就辞掉你了吗?”
张胜惊愕:“什么?!”
“你自己翻手机去,别来打扰我工作,谁还愿意养你这么一个废物。”那老板看着他嗤之以鼻。
他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最上面却跳出了十几条未接来电。
一个个看去,都是同一个未知号码。
时间,五分钟前。
呼吸一下发紧,张胜想到了那出租车司机的话。
怎么回事,这不对劲,不对劲!!!
大屏幕外,时轶紧张到脚指头都快抽搐了。
操!
操操操!!
操操操操操!!!
这该死的代入感!!!
导致她手里的爆米花一直就在桶里不同幅度的跳舞!!!
张胜离开公司,失魂落魄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被辞了,虽然一时半会饿不死,但这个月的房租都还没交。
“啪嗒。”面前忽然掉下了个奶嘴。
他抬头,发现是个小婴儿正仰坐在婴儿车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啊,口水一直流到了小脖子下的吸水垫布上。
张胜便朝旁边望去想找到这个小婴儿的妈妈,但一圈看下来都没发现这条路上有任何家长的存在。
不由狐疑地打开手机想要报警。
“刚刚打你手机都不接,我还以为你手机坏了呢……”
张胜猛地将视线投出去,想要找到这个扭曲诡异的声源,但方圆十几米之内只有这个小婴儿。
身形不由晃动起来,伸出手指往那指去:“你……你爸爸妈妈在哪?”
小婴儿又黑又大的眼睛就如同两个能将人卷入的黑洞,口水还在滴嗒滴嗒地留着,但嘴角渐渐勾起一道弧度。
“我的爸爸……就是你啊……”苍老枯败的声音,从他那稚嫩的喉道里犹如爬虫一般挤了出来。
时轶整个身子一弹,手里的爆米花桶直接在空中划出了个半圈。
“日你大爷!”
大脑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她下意识将头埋入旁边人的怀里,然后抓起他的衣服往自己的两只耳朵里塞去。
“堵住堵住!我不想听了!”
阮渊轻笑出声,听话用手去堵,但指缝并没有闭合依旧漏着音。
电影里的恐怖音乐接踵而至,就像一根根银针直往时轶脑子里扎。
“我怎么还能听见?!”
她咆哮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早就被这衣服给隔离得差不多了,没准小渊子根本就听不清。
只好自力更生又往他怀里多钻了钻,然后插了他衣服旋指入耳。
阮渊眼睫弯弯,反手将她严严实实捂住轻声道:“哥哥……你这样我有一点点的难受呢。”
怀中的人儿是从来没有过的柔软。
笃定了时轶听不见,他的骚话便一句接一句。
“哥哥要是喜欢这么深,那我以后就会多练练……”
“哥哥不要乱动好吗,我上面和下面都紧疼了……”
……
大屏幕骤然放大了张胜那张惊恐万分的脸,于是整个电影院便彻底被阴翳给笼罩,还伴着小孩害怕的惊叫声。
但阮渊这处,却是春意暖暖黄旗飘飘,反差极大。
熬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时轶探起头换口新鲜空气,没敢看大屏幕只是从阮渊的喉结处往上望去:“结、结束了吗?”
他喉结滑动,似乎面颊上有些潮红:“快了。”
“快了是多久?”她想哭。
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