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时轶隐隐的火气,那司机故意用食指戳了戳纸质付款码,颇有些小人得志。
“快点付钱,可不能赖账。我愿意接你们这一单都不错了,你也不想想你们离开的那条街能有几辆车。”
“那我是得好好谢谢你。”
时轶迅速付好款下车,然后反手甩上车门。
砰的一下,一股罡风便平地升起。
感受到整辆车的震颤,主驾驶座上的男人顿时麻了屁股。
“你奶奶的,什么鬼力气,这么大。”
他随口骂起来,而后凌空一脚踩下去。
突然哎哟起来:误踩油门了!
若这情况发生在行驶路上,这车早就翻了。
但因为还挂着停车挡,所以这车子压根没动。
不过眼瞅着转速一下到了红区七,他哎哟声更大了。
啊!要死要死!这破车得去4s做发动机维护了!这一趟白跑了!
甩完车门的时轶抓住阮渊的手就跑。
就这么一路火急火燎两人终于抵达了圣熙大厦。
一脚踩上一楼电梯,她低头看看手机,正要长松一口气。
李子庚哭爹喊娘的声音突地从三楼电梯拐角那传来。
“天呐,我的老祖宗,您可算来了!快点来做个造型!还有三分钟就要开始了!”
她当即抬头看向阮渊,见他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掐上了他光滑的小脸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的活动时间比顾席的还要早?!”
他任由自己的脸颊在她的手下逐渐发烫也不挣扎,甚至还睁开了大眼睛扑闪卖乖起来:“没关系的,这不是已经赶上了么。”
时轶:“……”
等到了二楼,她离开电梯,狠狠瞪他一眼:“等会你一定要配合好李子庚大哥。”
“你会来看吗?”他冷不防问。
“有空再说。”时轶说罢,径直朝着二楼里面走去。
很快,她就在活动场旁边找到了正一个人静静坐在小椅子上出神的顾席。
活动要在半个小时之后才开始,所以提早到达的他现在除了等待就是等待。
“顾席?”她拍拍他的肩膀。
他骤然回头,在看到时轶后微带些琥珀色的眼瞳一下添了光。
她的关注点却落在了另一处:“你睫毛怎么有些湿?是刚打过哈欠吗?”
顾席一怔,后意识地伸出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睫毛,微微嗫喏道,“嗯,刚打过哈欠。”
随即神情放松下来:“你终于来了,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你,还在想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我没事,只是昨天忙事去了,今早醒的又迟,就一直没来得及翻手机。”
听到时轶的解释,顾席也没多问,只是起身又搬来了个小椅子,“坐。”
“我不坐了,要去和你这活动主办方对一下流程。”
“不用,”他难得强势地扯住她袖口,“流程我已经对过了,没问题的,不需要你再去对一遍。”
时轶忍不住笑了笑:“你这艺人当的也忒全面了,感觉以后都不需要我这经纪——”
“需要的!”衬领之下,顾席白皙的脖颈微微爆出筋。
她愣住:这还是他第一次没让她说完整一句话,而且感觉情绪还挺激动。
看见时轶有些被吓到,他不由缓了语气,但还是很坚定,“需要的。”
她终于反应过来:“嗯,需要需要,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
“这个玩笑,”他正色,但高挺的鼻翼微微收缩,纤长漂亮还有些湿意的睫毛轻轻打颤,瞧着委屈,“一点也不好笑。”
时轶:“……”噢,老天鹅啊,今天的顾席是偷喝过酒了么,怎么又像个脆弱的小孩了???
“而且时轶,”他又道,眼神专注,“你对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我的经纪人。”
时轶这下想也没想就点下了头:“我知道啊。”然后低头去摸自己身上有没有纸巾。
她当然知道自己对于顾席而言不仅仅只是经纪人,还是好朋友,甚至是家人。
他见她应答的如此之快,就知道她压根没体会到自己更深处的意思,于是眼神有些黯淡下来。
怎么办呢,自己被掰弯了,可时轶很明显是直的,这就让他很难直接开口。
时轶终于从裤兜里翻出了张被撕掉了一半的纸巾,于是朝顾席那挪动了下小椅子。
顾席正独自忧愁的思绪忽地被眼前的一抹白给打断,随之感受到了她擦拭的轻柔。
一下,两下,三下,她温恬的呼吸一点点渗过来。
于是只花了短短几秒的时间,他那黯淡的眼神就被她这一小小的举动重新洗礼点亮。
没事,只要时轶还是自己的经纪人,那么就还有很多机会。
既然她能掰弯自己,那么自己就有希望掰弯她。
“晚上早点睡,”时轶擦拭完,曲指叩了叩顾席的额头,“不然你这双漂亮的眼睛总湿湿的,会很容易让人想犯罪。”
说罢,就要去扔纸巾。
手腕却忽然被他抓住:“真的会让人想犯罪吗?什么人都会想吗?”
她意外两连:肿么回事,今天的顾席不仅容易较真,竟然还敢正面迎战起自己的语言调戏了???
“啊……是啊。网上不就有很多人说过,只要你一哭,她们的心都要碎了,就感觉你被辣手摧花了。”
顾席眼里的情绪一瞬澎湃,略微有些紧张,“那、那你呢,你会想吗?”
时轶不带一点犹豫:“会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