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男人的废话可真多,听得耳烦。
虐待么?的确是。
不过,当哥哥想要抽他巴掌的时候,是他主动敲碎了一旁的酒瓶子,然后用最尖锐的边缘一下一下划破掉自己的皮。
说准确点,其实是自虐。
痛的神经已经麻痹,溢下的血只能刺激眼球。
于是哥哥,这个不算人的东西,反倒怕了。
而后看着沉默的他,就像是在看着一条随时会反缠的毒蛇,又惊又惧。
所以这几年,阮渊和哥哥,便形成了这样的恶性循环。
男人屡次想打他,却被他的自虐屡次给吓退。
说起来,这倒给他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一丢丢的乐趣。
今天的被拐,在他意料之中,因此他自然乐得配合。
也是时候,该去外面玩玩了。
盛夏,天空盈开了大片软白的云,蝉鸣不绝,是个极好的天气。
金建抓了手提箱后退,心情也很好,“得嘞得嘞,关吧。”
“关个屁!小爷我同意了?!”
金建的腰部忽然遭袭,不由吃痛地叫起来:“谁?!”
时轶眼疾手快夺下他手里的手提箱,然后收腿后撤,语调并不正经,却掷地有声,“我来讨弟弟。”
两个跟班缓过神,立马破口大骂,“时轶你个龟娘养的,居然想赖账?!”
她挑起眉峰,点头,将手里的手提箱又一下没一下地往空中抛,“对,我就是来赖账的。”
她看小说的时候,只留神了自己的主要戏份,而对于其余的剧情或者细节都是一目十行,所以她压根不知道原身把卖弟弟赚来的钱收在了哪里。
因此,不硬夺,她还能干啥?
时轶向来不是个多有道德观念的人,正如她爸爸最爱说的一句话,“若是有人阻了你的道,那就用拳头说话,少叽叽歪歪的当个烂好人。”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分明的黑与白。
你以为的道义,在别人看来,没准狗屁不是。
“真是丑人多作怪。”金建扶着腰,往地上啐一口,“你们两个赶紧去把我那箱子抢回来!”
“金大哥你放心!咱哥俩一定会替你把这狗东西给揍进地里!”他俩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随即冲了上去。
“啊!”
突兀一阵破音,惊飞了树梢上的麻雀。
“啊啊啊啊!!!”
“时轶你别打老子脸!!!”
“救命!!!金大哥救命啊!!!我的肚子!”
时轶收拳,看着自己食指上染了血的钥匙扣,脚下用力,“还跟爷横?”
两个破了相的男人此时瘫在滚烫的地上,被她踩得龇牙咧嘴,叫苦不堪,“爷爷,爷爷,求您别揍了!”
她移动足尖到了其中一人腰下,旋即朝外狠狠一踹,完全没留情,“给爷爬,滚远了爬!在爷这玩兄弟情深,秀你妈呢!”
金建的两腿不由自主的抖索:“时轶,咱们可都是交易好了的,你要这样出尔反尔,小心哪天遭报应!”
“别在这跟爷墨迹,我要遭报应,估计你们三都被雷劈死好几回了,”时轶生拎起另一个,用胳膊死死勒住其脖子,眼神决狠似鹰隼,“一句话,放不放我弟弟?”
“别别别!”被踹开的男人连忙抱住金建的大腿,“金大哥!”
金建恨得牙直痒痒,但因着自己干的也不是什么能见得了人的勾当,只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放!”
时轶瞥他一眼:“那就把我弟弟从车上带下来,让他回小区。”
啧,她这次真是太温柔了。
以往,她都会把看这种人给揍到六亲不认,哪还会玩威胁这小破招。
金建只能忍痛将阮渊扯了下来:“回去!”
阮渊踉跄了一下,而后站稳,轻飘飘地看了眼车外的惨状,又扫了下时轶,方才朝着小区门走去,步子很是慢吞吞。
时轶觉得这娃可能是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