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被戳中心事,当即把盘子往前推了推,“快吃。”
然后转身蹬蹬蹬跑到餐桌,扛起了把椅子又回来,靠近了弟崽子坐下,露出些略显谄媚的笑,“这下菠萝好吃了点没?”
“嗯,甜多了,”他指指其中一块最大的,“哥哥你也吃啊。”
“这个不急,”时轶充分贯彻区别对待这一方针,可以催死别人但自己就可以慢吞吞,“跟你商量件事呗。”
“什么事?”阮渊隐隐觉得有些事要拨开云雾了。
听到他的问话,她刷的一下就从背后变出了白天拿着的那个美妆硬纸袋,笑的像海绵宝宝很是憨实,“借你脸给我练练手。”
阮渊:“……”
这就是她白天承认的,又要练习化妆了?
敢情是要拿他的脸来练习?!
“哥哥你以前不总化的吗,为什么要借我的脸——”
“以前那是给我自己化,所以化成妖怪都行,”时轶分分钟掐断他的话,“但这次我是要正儿八经练一下化妆技术,然后给我雇主化。”
他垂死挣扎:“明星不都有自己专业的化妆师的吗?”
“嗐,”她启封美妆硬纸袋,“我雇主不喜欢剧组里的化妆师,就逼了我花钱买化妆品学。”
妈的,又要被迫尝试着解锁一个技能。
不过不得不说,白姝是真豪气啊,一张黑卡里都不知道有多少钱。
想想白姝才十九岁,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名媛,勉强可以说是个小演员,但甚至连十八线都算不少,就有。
啧,有个大老板做叔叔就是好。
就是有点奇怪,白姝看上去跟谢霁好像不是很亲的样子,基本也没见过他落脚白姝的房子。
难道是太忙了?
嗐,不管咋样,想想谢霁跟白姝都没有血缘关系,能这么好地保障她的物质条件已经是不错了。
阮渊眼瞅着时轶取出一块五彩缤纷的眼影盘,心就凉了一大截。
这些简直就是魔鬼配色!
“视频上说化妆前先要打底,”她摇了摇一瓶妆前乳,想了会把它丢到桌上,“就不给你打底了,直接化吧。”
他伸手过去:“我可以自己抹。”
不打底化妆,会给皮肤造成不容小觑的负担。
前世做各类化学实验的时候,他都有纪录过数据,所以对此比较了解。
“去,”时轶拍掉他的手,“别浪费钱。”
阮渊:“……”
本来以为是她懒,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因为抠。
“买化妆品的钱难道不是你雇主出的吗?”
“是啊,但是要记账的啊,”时轶挤出一泵粉底液在手背,“如果我用超度被她发现了,这些东西的钱就要从我工资里扣了,欧不对,我已经没有工资了,花呗还在时时刻刻教我做人。”
她想哭又哭不出来,又补一句:“你懂那种有黑卡在手,但实际自己还是个穷逼的感受吗?”
他默了默:“我不打底了,哥哥你直接化吧。”
“这才乖嘛。”她用打湿的海绵往粉底液上蘸了蘸,二话不说就给他糊了一脸。
阮渊能感受到一张近似面具的僵硬感从脸颊上传来,嘴巴正要动动,就被时轶两指一并掐住了,“别动,一不小心涂歪了可咋办。”
他只好打手语比划出很干的意思。
她飞快瞄一眼,表情严穆,“干是正常的,因为我没给你打底。”
他觉得哪不对劲,但因着从没被化过妆也说不出来,只好心一横闭上了眼自发屏蔽掉一切感官。
时轶发现阮渊的嘴巴被自己掐成了个小黄鸭,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忍不住又捏了捏,嗯,很q弹的手感,像粉嫩嫩的草莓布丁,单看真想咬一口。
当然,她很有节操,顶多是过个手瘾就继续起了下一步骤。
粉底上完之后是各种化妆刷的涂涂抹抹。
然后画眉贴假睫毛。
阮渊感觉自己的眼睫毛都快被扯没了,几滴生理眼泪从眼角产了出来。
“乖乖,”时轶第一次看到弟崽子的眼泪,不禁有点唬,于是强迫自己放温柔动作,并凑过头去对着他的眼睛轻轻吹了吹,哄起来,“马上就好了,小渊子最乖了,等会哥哥就给你买辣条吃。”
去她的辣条,他心想,可以在她脸上洒一波辣椒水吗?
见鬼,自己居然都被刺激出眼泪了。
但还是嗯一声:“要卫龙的,大包。”
“没问题,”时轶又吹了吹,这次是为了加速胶水的凝固,“不过作为你家长呢,我还是要说一句,辣条虽香,但也不要贪吃哦,对身体没啥好处的。”
贪吃你个大头鬼,阮渊在心里磨刀,要不是想装成正常小孩的样子,他会吃辣条?
对身体好不好,在这方面他懂的东西可比她多得多。
啊,也是奇了怪了,她好像总能轻而易举地戳到他的气点。
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只想报复她一个人?
是了,一定是这样。
只有关注一个人,才会将那个人的所有事情放大。
所以,这都是正常现象,不必在意。
时轶拿起定妆散粉的盒子,晃了晃,果断也扔回了桌上。
能省的就都省掉,反正这个妆也不会持续超过五分钟的。
“好了,睁眼吧。”
阮渊缓缓抬起眼皮,直接和一面化妆镜对上。
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旋即映入他震惊的眸子。
时轶心虚道:“比我之前那个魔鬼夜店妆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