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是想玩两把?”前台小哥二话不说便把自己手机递了过去。
却见那小兄弟不知从哪取出了个手机卡换进去,然后划拉起屏幕。
他下意识抬了下巴想偷瞄两眼。
但下一秒,那手机卡就被取了出来。
小兄弟把手机还给他:“谢谢。”
“你干啥了?”
不得不说,这小兄弟的反侦察能力也是一流。
阮渊面无表情,不予回答。
“我还是很好奇,你没这游戏号怎么懂这么多啊?”见这小兄弟摆明了不想搭理自己,他只好将话题又绕了回来。
“游戏都差不多。”阮渊说完,扬长而去。
只留下他持续性心碎。
天呐,现在连个初中生都那么能耐了!
天空多云阴郁,风刮过新生的嫩叶,衍生出几抹清香。
不知是不是被吹落死亡的味道。
阮渊没有抬头,只是一脚一脚踩在地上,任由旁边行人匆匆从自己余光里一闪而过。
突然会想。
自己才不是想帮时轶。
而是不想让她又家里蹲,从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摄影棚里一时鸦雀无声。
高导微微激动:“有事也等我说完!”
“黎曼!”时轶忽然拔高音量,“请问你在半个月前,也就是在发现化妆品有问题的前一天半夜,人在哪里?”
“半夜我还能在哪里,当然是在家里睡觉啊。”黎曼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回答自如。
时轶立眉:“是吗,那为什么这个监控视频里会显示,你于半个月前的半夜十一点,还出现在了摄影棚一公里之内,可别告诉我,你是大半夜睡不着出来散步或者是梦游了?”
周清韵也望向了黎曼,声音轻柔,“小黎,是真的吗?”
本来还准备死鸭子嘴硬打死不招的黎曼,在听到周姐的质疑后,顿时就慌了针脚,有些结巴起来:“不可能!你那视频一定是假的!或者说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只是长得和我很像罢了。”
“行,”时轶笑起来,“那我就分享给每个人看看。”
说完,垂头点开微信群。
选中这部戏的拍摄群聊一键将视频发了出去。
这视频不长,就二十秒,是由好几个精准画面拼接起来的,可见截出此视频之人的用心。
一般情况下,有导演所在的群聊都宛若一潭死水。
因此这视频一经弹出就成了焦点,立即吸引了所有剧组人员的点入。
不过半刻,全场一片哗然。
“这不是小曼姐吗?欸!这位置好像是离我们这不远的工地吧,都快完工了。”
“可不是嘛?黎曼怎么会大半夜——”
“你们看这监控显示时间,6月18日23点21分。”
“半个月前吗?好像时轶她们化妆品出现问题的日子就是6月19日啊。”李哥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所有人。
她们纷纷望向黎曼,眼神都是不敢置信。
因为在她们大多数人的心里,这同事除了最近因着某些妆面和白小姐闹得不是特别愉快之外,一直都是个很敬业的化妆师,专业水平和为人都还不错。
黎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自然也将这段拼接起来的监控看了个清楚,脸上的颜色便越来越灰。
“这监控录像一定是你们造的假!”她猛地抬头指向时轶,“是你和白小姐咽不下那口恶气,就故意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我造假?”时轶点头,“行啊,既然你如此自信的话,那就和我去警察局报个案,让他们派技术人员检查一下这监控是不是造假的不就好了?”
做人,首先得赢在气势上!哪怕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这监控是不是假的,但也一定要摆出气势!
黎曼的胳膊战栗起来:“你、你——”
“我什么我,要玩就玩大的,”她咄咄逼人,“走啊,现在立刻马上。”
“黎曼,”高导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这视频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黎曼不吭声,只是死死捏着手机。
“小黎,”周清韵见她百般纠结,便走过去搭上了她紧绷的肩膀,语气舒缓,“人最珍贵的品格就是坦诚,这样就算犯了错,也容易被人原谅。”
时轶在心里默默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新生小花旦,这话说的可真是圆滑得滴水不漏。
既没明着质疑黎曼撒谎,还排遣了其紧张心理。
如果周清韵是自己的艺人……那钱肯定就只有进没有出的份啊!
她稍微嫌弃了白姝三秒,而后又叹口气:罢了,人各有命,没准自己就注定了要栽在白姝这株荆棘身上。
黎曼这下是真的落了从心坎里留出的眼泪:“呜呜呜……周姐,是我当初昏了头。”
此话一出,真相大白。
高导当即甩下了脸:“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跟组四年了,居然还会做出这种伤害并诬陷演员的事情!”
黎曼很想再替自己挽留些颜面,但高导接下来的话直接将她打入了冷牢:“你被辞了,这事就这么结束。”
“不!”她惊恐地叫起来,忙抓住周清韵的胳膊,“周姐!周姐救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被这剧组辞退事小,但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以后还有哪个剧组会要她!
周清韵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般,“没事的没事的,天无绝人之路,你不要激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黎曼终于认清了现实:周姐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