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从何处学来这个画法?”
洛敏想了想,道:“梦中吧,我做了个梦,醒过来就会了。”
她刚说完,又发现老者惊讶的眼神,他低下头喃喃自语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般地说道:“好,那我就收你做我的弟子。不过,我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自由自在,不可能在一处很久。所以,我最多在此处教你一年,便是要走的。”
“是,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洛敏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拜倒在地。
老者被抢白得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得整了整自己的袖子,背着手,清了清嗓子,道:“从明日开始,你便来这亭子里找我,画材画具一律不用带,只带着几样可口的点心或者菜粥即可。”
说着,便自顾自离开了,留下了洛敏在原地若有所思:菜粥,难道他昨天
金陵城乃大安第一繁华所在,王孙公子们也比比皆是,人们常常在大街上、酒楼中或者书斋里看到各色的长衫书生或锦衣公子,少女们看到这些俊秀的年轻人都不好意思地掩着面,又忍不住好奇偷偷地看上几眼。
尤其是今日遇见的这位白衣公子,姿态气度更是不凡,一看便是大家出身。
顾言玉和随身小厮坐在飞凤楼的二楼吃着茶点,并不理会身边这些有意无意的目光。
突然身边的茶客说的话传入他们的耳中。
“在金陵城里,别的都不忌,只有两个霸王,若是在路上遇见,一定要及时避让,不然容易惹出事端,耽误自己的事。”
“这么厉害啊,一定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吧。”
“那是当然,一个是当今最年幼的皇子五殿下,因为是贵妃娘娘的幼子,贵妃三十多岁才生的他,得来不易,更是宠爱非常,要什么便给什么,自小便养成了专横跋扈的习性。
不仅是贵妃,连皇上也对他爱护有加,更让五殿下在金陵城中无人敢惹。一次在路上看上一匹骏马,竟命人将坐骑在上的礼部侍郎家的小公子一把推下马去,差点要了人的性命,骏马也被五殿下据为己有,事后,那礼部侍郎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此事便作罢了……
“皇子自然金枝玉叶,骄横跋扈点也是正常,另一个呢?”
“另一个也不省事,是秦侯府的世子爷秦月鸣。说起这个秦月鸣,也是被从小宠大的公子爷。
虽然其母早夭,但继母却待他视同己出,爱护非常。用秦府家人的话来说,比对亲子更好上几分,让人无可指摘。
而这秦世子就怪了,脾气秉性爷不知像谁,喜怒无常。
有时明明是笑着说话,瞬时就变脸了,打骂摔砸更是常事;有时明明沉着脸,一语不发,却出手阔绰,动辄便赏赐金银玉器,也没个算计。
在平时待人接物上,更是顽劣不堪大用,在他得罪了几位大人后,秦侯爷也不再带他出门见人,只是吩咐家人看好他。”
“那也只是公子习性,不算什么,怎么就说他是霸王呢?”
“你可不知道,这秦世子自从上了书院,便带着一众公子到处游荡,美其名曰,游历增长见识。还带着金陵城的公子们去酒楼茶肆帮人记账;去书斋门口待人写信;又在衙门口支了个棚子,帮人写状纸搞得一个书院乌烟瘴气,先生们叫苦连天,最后,还是把他赶了出去”
顾言玉不由听住了,将茶杯放在口边,轻轻啜了一口,眼神飘忽:这个秦世子,倒是个妙人!
又听那茶客继续道:“到后来,整个金陵城的书院都不肯收他,他一气之下,自己跑到北疆大营投军去了!”
“那你还说人家是霸王,人家不是离开金陵城了嘛!”
“你可是不知道,这几日,也不知交了什么好运,竟然让他在北疆抓到几个奸细,供出了蒙旗国的一个大阴谋,皇上感念他立此大功,升他做了右将军,这两日,便要回来谢恩了呢!你说他没有投军前便那样乖张,如今回来,不更是不可一世啊!”
那个茶客凑在他面前的茶客身边,神秘兮兮道。
“在我看来。”突然,一个清亮而又明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位秦世子倒像是个光明坦荡的男儿,而你等在人背后嚼舌根的,倒有些不磊落了。”
那两个茶客正要还嘴,却发现他们邻座坐着的,是个丰神俊朗的公子,一看就是个世家子弟。
知道这种人身后都是世家大族,两人自然不敢得罪,默默喝了茶,再也不发一言。
顾言玉也转过头去,又看向了窗外:这个金陵城如此繁华,什么时候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一旁的青衣小厮道:“公子,一会儿我就了,到秋闱还有好几个月呢。”
自从上次打发了那个绿蕉后,便再也没有丫头婆子跑到落云院来找麻烦,落然也乐得清静,慢慢地,也将身体养好了。
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人服侍,总体来说,是挺舒服的。只是,一直让落然感到奇怪的是,那个苏姨娘就那次请郎中给她诊脉出现过一次,当时,她的眼神都是回避着,不看她的。
落然虽然有些疑惑,但她向来是个爽直没有心事的人,既然人家不愿意来,自己也没有必要上赶着去见人,更何况,除了旁敲侧击从云影口中打听出一些以外,她对之前这个三小姐的经历完全没有记忆。她也怕说多了便会露馅
日子就这么不快不慢地滑过。这一日,落然正在房中看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