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老爷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不是之前还好好的么？”
顾雪芷不禁来气：“什么时候好好的？张老爷，您要是没时间过去看一眼，倒也派两个人去看看，最近雨水这么多，天气又冷。
张老爷真当那种苗是铁的，种到地里就不用管了？”
张老爷皱了皱眉头，来回转了好几圈，往他的太师椅上一坐：“如果老夫没有记错，傅娘子之前说过，这沙枣树适应能力很强……”
“嗬！”顾雪芷冷笑一声：“这树苗适应能力再强，也禁不住这么长时间冷雨浸泡，还有气温如此之低，张老爷见过哪一种树苗在这种天气还能长得好好的？
难不成张老爷做生意做惯了，就忘了怎么种地了？”
这沙枣树再怎么强，也只是一种树而已，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认为它是无坚不摧的？
张老爷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了看顾雪芷，又低头摩挲自己的膝盖，半晌没有说话。
“傅娘子，我们已经种了两次……”
“种了两次又怎样？”顾雪芷厉声说：“张老爷就没有想过，连种两次是遭人笑话，可这茬如果什么都长不出来，明年春天岂不更叫人嗤笑？”
她简直服了这个人的脑回路，还是做生意头脑，嗬！
“张老爷要是不愿意，就当我今天白来一趟，正好王家少夫人也有意向跟我合作这个。
不如张老爷把那些盐碱地租赁给我们，不管我们种得如何，按时给张老爷缴纳租金就是！”
说完这话，她站起来就往外走。
张老爷连忙叫住她：“傅娘子请留步，容老夫再考虑考虑。”
王家也要插手此事？王家家主那可不是省油的灯啊，既然让王少夫人向顾雪芷开了这个口，想必已经有意向合作。
这沙枣树要是不挣钱也就罢了，万一开辟了新市场，挣了大钱，岂不便宜了王家吗？
“傅娘子，那万一这次再种，仍然出问题呢？”
张老爷老奸巨猾的脸上浮现出精明的笑容，还是先打探一下这女人手上底牌多大再说。
“这个我自有办法解决，张老爷不如直接表明态度吧，王少夫人还在我家等着呢。”
顾雪芷态度坚定，既然这个老男人不实诚，她也用不着给他好脸色了。
张老爷赶紧道：“既然傅娘子这样说了，老夫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你只要说什么时候动手，知会我一声就行。”
“之前那五亩地不能种了，这次得换地方。”顾雪芷道。
天公作美，第二天天大晴，顾雪芷早早吃过早饭，便叫了张柳氏她们一道去张家的盐碱地。
张老爷在之前种的五亩地周边另找了五亩，并且这次由他来提供树种跟人力物力。
顾雪芷先在张老爷重新找的地上猫着腰看了看，又抓了一把泥土在鼻子前嗅了嗅。
“怎么回事，这儿行嘛，我怎么觉得这几块地比之前种的地势要高一点？”
张柳氏学着顾雪芷的样子抓起一把土，两手碾了碾，除了差点被迷了眼睛，闻到一股臭味之外，没有任何收获跟发现。
顾雪芷笑了笑：“地势高更好，这几块地比之前的要好，泥土略微松软些，容易挖是一说，再者，更肥一点。”
“这你从哪儿看出来的？”张柳氏惊讶道。
“很简单啊，这几块地已经搁置很久了，没有种植任何东西，再加上……”她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指了指不远处田畔上的一个苇草围成的简易茅房：“张老爷估计很看重这几块地，经常着人来施肥。”
张柳氏赶忙夺过顾雪芷的手帕擦了擦手：“怪不得刚刚闻到一股臭味，原来是……”
“好了，快点开始吧，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咱们这儿冬天要长一些，气温又差劲，所以这次得再往下挖才是。”
顾雪芷抡起锄头，挖了一个苗坑，觉得太浅，又多挖了几下，把手探进去比了比：“大家来看，这坑要过手腕，到小臂中间才行。”
张老爷派来的人，还是之前那拨，跟着顾雪芷，许多人心里不服气，却又不敢多说。
他们围在顾雪芷周围，顾雪芷挖好坑之后，抓了两个种子扔进去，这就有人不解了：“之前不是只种一颗吗？”
顾雪芷解释：“因为最近天气异常，多种一个就能多稳妥一点，千万别忘了坑要比之前挖得深一些，两个坑之间也要稍微离得远点。”
众人按照她的法子开始忙活，张柳氏本想留下来帮忙，却被顾雪芷拉走了。
“要这东西干嘛？”张柳氏目瞪口呆的看着顾雪芷利索的将一捆湿松枝绑起来，都忘了前去帮忙。
顾雪芷大口喘气，将松枝往坡下一滚，拍了拍手，说：“晚上太冷的话，在田垄地头上炆些烟火，升点烟雾上来可以驱寒。”
她把镰刀往地上一扔，就着坐下来，张柳氏也在她身旁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滚下坡的那捆松枝。
“咱们这儿，有没有那种类似于塑料……不是，透明的那种薄膜，嗯……地衣一样的，就是可以蒙在地上隔雨的东西？”
其实她想问有没有透明薄油纸，最好有很多的那种，可以覆盖在田里，她更想搞一种类似于现代大棚菜的那种棚子，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温度问题了。
张柳氏皱着眉想了半天：“琉璃瓦？”
那倒是透明的，可是代价太大了呀。
“芷儿，你在想什么？”张柳氏狐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