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女为自己感到吃惊,居然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接受小顾对自己的判若两人的对待方式。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任何的话,空气凝固般的尴尬,而米小女的心里却并不平静。以往小顾跟自己在平时的谈笑风声,溜须拍马屁的情景历历在目,不自觉嘴上就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这个时间正是午休后下午上班的高峰时间。
路上车挺多,车开起来不那么顺畅,走走停停,好容易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医院了。那个路口平时总是容易堵车,这时更是排起了一溜长长的车队。
米小女坐在车上,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就迈到医院,立刻跟丁总见上面,让他开始研究自己的事儿。
红灯亮了,车一动不动的停在距十字路口还有二十几米的地方。米小女把头伸到车外,遥遥看着不到头的前方,默默猜算着大致能堵多长时间。
她有些担心起来,担心堵车堵的时间长了,丁总会着急,会给侯总再打电话询问,或者丁总老婆心血来潮,跑到医院去把这好事搅了,然后又担心李力在丁总旁边自己和丁总说话不方便,又有点儿儿担心丁总不想跟自己说话,或者不原谅自己什么的,便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李力支开,怎么说丁总喜欢听的话,怎么让丁总对自己尽弃前嫌,让丁总愿意跟自己说话,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跟丁总说一些不想让别人听的私密话语。
由于她心里想着事儿,头在外面伸着,被小顾一瞥后视镜看见了,结果吓了他一跳。他悄悄在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会儿米小女的脸色,很担心她会有自杀的倾向!
他提心吊胆悄悄看了一会儿,没发现米小女有什么特殊动作和异常,便放下心,伸出一只手放在胸口上,也没回头,盯着反光镜不客气的说到,“你把头缩回来,一会儿有车经过撞到你,这不得牵连我及人家开车不负责任吗?“
由于外面声音乱糟糟,又是车声又是人叫,米小女的头伸在外面,她没有听到司机说的话,所以小顾话音落了半天,她的头也没有缩回来。
小顾见她无动于衷,便误以为她怠慢自己,心里突然就来了气,一使劲儿“啪啪啪“拍了几声喇叭,又回过头恶狠狠地冲米小女吼了起来,“喂,你听到没有?把头拿回来!你要是不想好好活了别在我车上作,我可经不住你折腾,害别人咱管不着,可别害了我!”
这回米小女听见了,她转头瞪着司机,脾气上来了,不自觉的骂出声,11小子,你瞎厉害啥?你看姐姐我现在不行了,就把我当臭狗屎呀?哼,你忘了在我手下低三下四的时候了!瞧把你厉害的,现在都敢跟我耍威风了!你有啥可耍威风的,你再厉害,不也是开车的吗?”
这位载着倒了霉的米小女,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拉着以往压自己一头,让自己总是小心翼翼,开车都坠坠的前领导,内心有点儿意得意满的顾司机没想到米小女会回骂自己,不禁愣住了。
他心下嘀咕起来,这只落魄的凤凰,连只脱毛的鸡都不如了,竟然还敢跟我炸毛,她这恐怕是又有谁在背后要给她撑腰了啊?难道是丁总?不过据说已经跟丁总及他老婆闹翻了,那这次让她来医院给丁总办事儿,是不是他们又和好了?丁总还会给你撑腰吗?他在心里画着魂,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回击米小女。
米小女跟小顾打过交道,对他的品性了解得非常清楚。他这个南方人,是个大小伙子。别看长的也是大高个,挺壮的,但真要打起架,根本不是自己北方人的对手。他是动嘴型,你要真跟他嗷嗷的打起来,急眼了,他肯定不敢上手,而且边打边撤的那种。
果然他恢复正常后,匆忙间不经大脑就说了句,“哼,你以为你还是领导啊,当时你若不是管着我,是我领导,谁把你当个人看呢?你不就是抱着领导大腿吗?你以为谁真怕你呀?别自觉不错了!“
米小女没想到他说的话这么难听,气的“啪“一下就往前面的座椅背使劲擂了一拳。
这一声很响,把小顾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转过头去,不看她。
本来米小女还想说一些难听的话,骂他几句,但一想,自己现在不是跟他这种小人物计较的时候,先去医院和丁总沟通好了,把大事办了,带到自己翻了身,回头再收拾他也不晚,便看看他那个令她恨不得一拳擂过去的后脑勺,然后转头看向窗外不理他。
顾司机见米小女不说话了,以为她服了软,被骂怕了,别想赶紧见好就收,就双眼看向前方假装观察路况,不吱一声。
过了路口,道路就逐渐通畅了。
顾司机不想跟米小女在车上呆的时间过长,根本不用米小女提醒,车开得飞快,一转眼就看见了医院的大门口。
进了医院大门,司机对停车场很熟悉,他挑了一个距离丁总住院的楼较远的停车场开过去,进去后随便找了个停车位,停下车。
米小女对医院的情况很熟悉,知道司机有意给自己停的远一些,让自己步行去找丁总,就在后面狠狠的剜了司机后脑勺一眼,也不计较,等他刚一停车,便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她边往丁总住的病房那个楼走边对司机说,“不要走远,一会儿还用车呢,等我电话,如果我找不到你,我可就给侯总打电话了。“
米小女把侯总搬出来,果然奏效,司机刚要张嘴说难听的话,但听到她威胁自己说要状告候总,便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