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被一双手截住,动弹不得。
寒貂回神,已被人揽入怀内。那人面色微沉,抬指将掐住的黑影扔回锦盒,合盖,顺手将锦盒扔到窗外。
马车外的谪云见主子扔了东西出来,赶忙兴冲冲的抬手将欲落地的盒子接住。
荡着腿,悠哉纨绔的摆弄着手中锦盒。
寻思,“这迦叶司南送了个什么宝贝,惹恼了主子。”
掀盖一瞥,面色一变,刷地盖好。
嘴角微抽。
“还真是……好东西。”
荆烟望去,却见谪云顺手将锦盒扔给了对面面无表情的竹书。
一脸调侃戏谑。
“竹大人,喏,主子的东西,接稳了。”
故意未盖紧的锦盒,半空之中,盒盖倏地松开,连盒带虫抛来,映入几人眼帘。
竹书冷淡扫来,待看清晨曦下,那只抛来的全身泛着晶莹剔透粉红的胖虫。
瞳孔一缩,一个回旋翻身,动作迅速敏捷,抓盒,接虫,合盖,上锁。
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待将盒好,方才转头,黑脸瞪向一侧险些笑岔气的谪云。
街上,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寻雾驾着马车,缓缓往前行驶。对几人的行为恍若未见,主子尚未开口,显然是任凭几人胡闹了。
目光却是落在了对面缓缓驶来的一辆华轩之上。
两车相遇,擦肩而过,马车之上,目光皆是一扫,离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竹书不免疑惑,“芜国凤华宫的马车怎会出现在这里?”
芜国乃西域之邻国,人出现在此处,倒也不足为怪。
……
被两人左右夹击的盗贼,着实有些吃不消。
苏昧“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听说是苏捕头在柳湖那边抓逃犯,受伤了。靖王护妻心切,正和逃犯交手呢。”
“真的假的?哪的逃犯?”
“还能是哪,大理寺最近逃的那几名呗。”
“……嘶”,被人撞了下。
那小贼连声道歉,后离开。
墨梅的锦囊被扒了。
只怕是刚才的一撞,何人身手看来了得,能在她的眼皮底下盗走白玉。
荆烟去追人。
桥上,执行公务的苏昧正在追捕一盗贼。
怒喝声传入耳中。
“站住!”
这边茶阁二楼,北辰野与几位兄长正在唠叨抱怨,听闻下方不远处那熟悉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声音,被一口茶呛住。
“这个疯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又在瞎嚷嚷个什么?抓盗贼这事,大理寺人都死光了吗?要得了她事事亲劳?一个女人,放着花不绣,学人抓什么贼!”
几人悠悠瞟了眼那一脸愤然,恨铁不成钢的某人。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桥的另一头,一男子慌不择路的往前逃窜。一名女子,越过拥挤人群,追了上去。
荆烟夺玉,苏昧捉贼。
桥上打斗,这么一躁动,人群登时纷纷忙忙离开。
大理寺捉贼?!
那可是执行公务,能躲多远躲多远。
先前就是一屠夫,妨碍了公务,苏捕头尚未说什么。
他们的六皇子北辰野,生生在那臭着张脸,愣是……
两贼桥头而遇,擦肩而过,相视一眼,同病相怜。
那盗贼扫了眼同行藏在衣襟的锦缎钱袋,忽地一笑。
尚未等那小贼回神,对方咧嘴一笑。
“兄弟,手气不错嘛。”
“替你收了,无需客气。”
那小贼尚未反应过来这无端为何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时,便已经被一记狠脚踹到湖内,陡生变故,毫无预兆。
落水赶忙摸腰,钱袋早已不知去向。
当即怒得破口大骂!
见已经追赶而来的荆烟,赶忙窜入湖底。
荆烟刚落入湖中,却见那贼突然又从水下钻出。
一柄长剑泛着寒光,不偏不倚的指着他。再往前点,他今日只怕就要命丧湖底了!
惊吓得面色惨白。
后又转变为不甘,怒吼。
“你追我做何?钱袋被那死不要脸的夺了!”
原是方才潜水欲逃离,手触腰际,方惊觉,钱袋早已不知所踪!
将人拎住,扔到岸上。刀光剑影一掠,小贼吓得面如菜色。以为被劈成四五段了。
低头一察看,登时面红耳赤。周围围观的人都盯着其,神色各异,指指点点。
人无恙,上身**,一览无余。
钱袋果真没在。
“你这女子,生得倒是人模人样……竟耍流氓!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一张发黑憋屈的脸泛着浅浅尴尬的红。
荆烟冷冷扫一句了。
扫向桥头打斗纠缠的两人,拎着剑上去了。
纵使武功一流,可以他的轻功,要想在此人眼皮底下全身而退,绰绰有余,轻而易举。
毕竟此人难就难在难缠,不纠缠下去,实乃上策。
今日千算万算,独独漏算出山遇两虎!
然这持剑杀来的女子,下手快狠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难缠!女人还真是难缠!
照这形势下去,只怕又得去大理寺牢房做几日客了。
那盗贼见这么下去可不妙啊。
目光在桥下围观人群中飞快扫过。目光锁在了人群中的墨梅身上。
这钱袋一看便与那人身着布料出自一处。一看便是哪家千金小姐。
飞身掠去,速度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