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家主冷眉盯了他几眼,让人赶紧滚。
百里屠勋怒急得哼唧。
你家哪个珠子?整日只会以这借口跑路,也不见你把人带来。
眼瞅着自家三哥同迦叶府的人说笑着离开。
百里屠勋面色难看,盯着自家阿爹,又难掩好奇。
“阿爹,我三哥在外面有女银了?”
百里家主眉头微蹙,面色有些不悦。
“整日游手好闲,你那汉文都学到何处去了?”
冷斥一声,甩袖同其他家主离开了。
其他几家少爷见状,赶忙围上来,对百里屠勋疑道。
“百里家同迦叶府关系何时这般好了?这前几日你不还为截货之事同迦叶空玉大打出手吗?你三哥今日怎就一直帮着迦叶府?”
百里屠勋一脸不耐烦。
“你问我,我问谁?”
不就他那日日念着的珠子在迦叶府吗?!
阿爹每每听到这两字,就算他在受罚,也让他先去见珠子!
“你三哥不是自小最疼你吗?你这头发,你也没告状?好去迦叶府逮来那小白脸,好好揍一顿!”
“谁同你说他最疼我?!那是我大哥?!什么眼神?!”
“你大哥?都去疆域古国好几年了,模样都有些模糊了!”
公丑家哼哼道。
“你三哥这么向着外族那青衣小子,你两大世家不如联赛得了!光是迦叶空玉和那侍卫,他迦叶府便已胜一半。如今再加那青衣男子,还比试个啥?!”
“这个可以一试。”
“不可妄下定论。那尉迟府的少主不是还没来吗?”
“我记得你三哥似乎有些忌惮那尉迟少主来着。”
“笑话……那尉迟殷谁不怕?!和迦叶空玉那家伙一样,都是疯子……”
语音渐弱。
“百里三公子几年未见,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公丑家不屑嗤笑。
“切,瞎显摆!”
……
收到谷内消息,迦叶司南从甄选大会回来。
一进去,便见到榻上那睡了多日的女子,果真苏醒。
道:“能醒,便无事了。”
屋内几位女郎见迦叶司南,赶忙散开,让自家谷主给人诊断。
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迦叶司南,待见迦叶谷主要给人把脉时,赶忙纷纷惊道。
谷主,丝帕未盖,怎可以如此轻浮!中原不比咱们西域,男女授受不亲,名节甚为重要。
再者,庄主还在一旁盯着呢?
谷主怎么仗着自个和庄主是挚友,便忽视这些繁文缛节。
“不成嘞,不成。”
说着,不待荆烟递来丝帕,赶忙掏出盖在阙玥手腕上。
又催促,诊吧诊吧。
迦叶司南闻言,颇为无奈,转头望向窗前檀椅上的人。
面带笑容,眼睛状似无意扫过迦叶那搭在李阙玥腕上的手。
迦叶瞥了眼荆烟手中锦帕,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摇头叹息。
“月殇啊月殇,你如今怎倒有些孩子般的幼稚行为了。难得,难得。”
口上说着,心下却觉欢喜欣慰。
看来,这人今后也算是真正有归宿了。
篮中药材还未送去清洗,几位女郎不再逗留。临走前,赶忙笑问,家主,今日选蛊如何?
迦叶司南点头,甚好。
几人嬉笑,瞧我们说什么来着,竹公子可是个幸运的郎儿嘞。
嬉笑着挎篮推搡而去。
临走也不忘道。
着“夫人好好歇着,奴家们明日再来。”
迦叶起身,满意叹笑。
“已无大碍。好生休养,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屋内,荆烟几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默不作声。不自觉,将目光皆是悠悠瞟向了一侧的迦叶司南。
迦叶司南不着痕迹扫了眼那面色温和从容,温润莞尔的墨月殇。
眉角微抽,这是恨不得先把人捆在身边再从长计议?这般手段都使出来了?
明明心悦此人,却又不直接道明。偏偏摆出一副讨债的模样。
扫了眼那桌上的契约内容,写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啻顼啊啻顼,你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猖狂日子享受惯了,也有今日。
束手无策,无可奈何到只能以讨债形式来留住心爱之人。
望了眼桌上静静坐着的那位姑娘,只怕此刻纵使有寻死之心,也得为难于还情之事。
见那人沉眸,凝视桌上白纸黑字良久,眸中几分疑惑。抬头,一如既往,浅然一笑。
随着一声好落下,墨月殇那隐隐微蹙的眉角上扬,掩去眸底汹涌。
荆烟几人微微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实然,这手段……的确是有点上不了台面。
不禁为自家主子抓心挠肺,心下焦灼:爷的这条追妻之路甚为遥远啊……
“这人你如今是抢来了,也醒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回禹国。”
“回禹国?怎么,不带人远走高飞?倒回去自寻烦恼?”
“真要回去让她同相府彻底断绝瓜葛?给她个娘家吗?如今禹国上下,皆以为她亡。李姑娘只需换张容貌,便可重生。不必回相府,不必回禹国。那北辰焱珏,也无可奈何。以你的身份,他总归不会抢一个王爷之妻。又何苦回去?”
“禹国上下已知她死,生前名声如何,受的委屈已过,你又何苦一一大费周章替李姑娘讨回?”
墨月殇凝眸望着不远处宁静的扶桑阁,良久,方道。
“……她不该背负着那样的名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