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由皇宫的人接回去了。北辰泷亦是被太子带回皇宫。临走时,北辰泷望了望被自家四哥带走的四嫂,本想上前同阙玥告别,却是被北辰野一把抓住。
北辰泷不解,“六哥?!”
“不可胡闹,你待在四哥府上这么多日,也该回去了。”
不等北辰泷同阙玥辞别,抓着人便是给扔去了马车上,同那天阳一块离去。
司徒瑾瑜同那名婢女,则是被司徒青云派人送回将军府去了。临走前抱着乌龟,恶狠狠的瞪着焱王心不甘情不愿离开。
一路回府,一路安静,阙玥并未多问,惹得北辰焱珏频频朝人的方向看去。马车轱辘声沉重冗长,车外渐渐喧哗热闹起来。车外的嘈杂吵闹,吆喝叫卖,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阙玥半靠着窗户,支颐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喧哗热闹。平淡的一双桃眸,透过纱窗,注视着渐渐热闹的街道。面容柔和平静,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人的面颊上,温馨美好。睫羽投落下一片阴影,微微翕动,恬淡安静。
方才之事,恍若什么也未发生。不过是出来游了一场街罢了。
这般安静美好的光景,竟是让北辰焱珏亦衍生出一种方才发生的一切,恍若只是一场错觉。
然而待目光落在阙玥面颊处的剑伤上时,北辰焱珏缓和的面色却是又阴沉。
无奈微微扶额,方才那股压下去的后怕烦躁再次浮现心头。
望着窗户旁那人,蹙眉,心下那些心烦意乱,难以忽视,无法排除。握了握手中琉璃瓶。
“你不打算同本王要个解释?”
闻言,窗户处,阙玥眸光划过一抹暗淡。缓缓回头,见人皱眉沉沉望来,莞尔一笑,亦如往日。
“那是爷的过往。妾身不会插手。”
北辰焱珏见人这副莞尔依旧的模样,心下莫名有些不安,多了几分恼火,又是这副模样!
将人拉过,沉沉望着人,好看的眉头微蹙,半蹲下身,抓着人的手不免收紧几分。
“告诉本王,你究竟在想什么?”
阙玥微怔望来。她确实有些好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这素日冷着面孔的人,眸底寒冰淡漠顷刻融化成一片温柔欢喜。
却见北辰焱珏盯来:“你就不好奇天阳与本王的关系吗?”
阙玥抬眸定定望着人,莞尔:“爷说笑了。爷贵为一国受宠皇子,喜欢哪位女子那是爷的自由。妾身作为王妃,替爷打理后院便好,多余的妾身不会无理取闹。”
阙玥心下明白。
毕竟已是陈年旧事,她若过于较真,便是有些不可理喻了。
她看得出来,北辰焱珏喜欢那女子。缘由如何不重要了,有朝一日,她若该离开,需得早早策其后路。
总归不能同在现代那般,落得个生不如死,人人唾弃的下场。
北辰焱珏定定望着人,紧蹙眉头,终是一声长叹。
“你何时能管管本王?”
长臂一捞,将人揽入怀内。只听那人口吻平淡,缓缓道来。
“你可知,本王的这条命是天阳救回来的。”
闻言,阙玥面容平静,不免想起了婧洛之前说起的事。
“十四岁那年,国中暴乱,我同母后逃亡流落至南疆古国。途中,母后不幸染上瘟疫,病逝,我亦瞎了眼,半死不活,藏身破渔船,弥留之际,是天阳发现我,救了我。”
身后之人口吻平淡,面色淡漠依旧,并无任何情绪,仿佛是在述说一件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一般。
阙玥沉沉望着那人搂在腰间的双手,沉眸:那样的一段日子,这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串铃铛,亦是她回西域时,留赠本王的。”
想起那明明比自己还小的孩童,因没钱给自己治病,哭着喊着离开了,清脆的铃声渐渐远去。北辰焱珏便知人走了,手心那枚铜板不觉握紧。神志不清之际,隐隐听到清脆铃铛声渐渐靠近,那颗本是沉寂,已无生意的心又活了。冰冷多日的唇角不自觉浮现一抹喜悦:回来了。
后来,天阳在北辰皇宫待了些时日,同焱王形影不离。回西域时,北辰皇知道焱王喜欢那串金铃铛,便派人特地打造了一串一模一样的。天阳在铃铛内各放了一只池鸣蛊,日后若是找不到,认不出人,以蛊寻人。
想到此处,北辰焱珏素日淡漠的唇角不免浮现一抹笑意。
阙玥静静望着人面容上的一举一动,双眸平淡。
果真是喜欢的,如此一来,倒是她乱了这二人的姻缘。
莞尔一笑:“原是如此,妾身明白,爷不必担心。”
话音刚落,却见那人沉沉望来,眸底已是一片寒意。
阙玥见人如此,有些不解。
“妾身说错什么话了?”
北辰焱珏双眸深沉,凝视着人。
“她喜欢本王。你看不出来吗?”
阙玥莞尔,“看得出来。”
“你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阙玥失笑。“你们二人本就是青梅竹马,且她又是你的救命恩人。若能结合,也不是一件坏事,妾身定不会无理取闹。”
话音刚落,北辰焱珏双手抓在人的肩膀上,凑近。
“不会无理取闹?那你会怎么做?离开王府?”
见阙玥敛眉未语,北辰焱珏敛眉,心道,还真存了这心思!
那般目光深邃难测,倒叫阙玥有些不过气来,双手死死扣在阙玥肩膀上。一双淡漠眸子已是嗜血戾气萦绕。
阙玥敛眉望着人,这双眸子同方才那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