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火气这么盛,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卢宋放下筷子,蹭一声站起来,趿拉着鞋就走到门口。
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楚啸威的身上怒气还在,刚准备抬脚踹第三下的时候,砰一声,门被人从里猛然拉开,撞到了门后的墙上。
卢宋阴着脸,看着门口怒气凛然的大高个,质问道,“大晚上的你想干嘛?想把门卸了呀?”
“”
楚啸威对她周身散发的冰冷一时恍惚。
分不清这到底是她家,还是他家?
几次心里建设后才数落道,“不准在卧室里吃东西,弄得一股子味儿”
这话听起来又没有那么绝情了。
卢宋闻言,瞳孔中的寒冰尽散,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挑眉看他一眼,自己走到餐桌前,自顾自坐下,吩咐道,“你去帮我把它端出来。”
“”
楚啸威后颈落下几滴汗,转头看她,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儿。
卢宋也侧头,解释说,“太烫了,我端不住。”
那刚才咋悄没声息端进去的?
楚啸威无语至极,冷哼一声,“爱吃不吃”
之后就走到沙发处坐下。
卢宋撇撇嘴,站起身,往卧室走去。
不端拉倒,反正一会儿汤汁撒地上,还得他收拾。
空气中缓缓飘来一阵食物散发的天然香气,让楚啸威越闻越来气。
他坐在沙发上,听着餐桌前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从茶几上捞过烟盒,开始云山雾绕。
片刻后,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走到晚上八点半了,他把烟头摁灭在茶几的烟灰缸中,才说,“一会儿我送你回酒店,明天我亲自送你回家跟你爸解释”
卢宋端着碗,喝完最后一口汤,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肚里有粮,心里不慌啊!
她吃饱喝足后,心情好的站起来,走到单人沙发处坐下,不顾及形象的摸着因为过饱而鼓起的小肚子,侧头看向楚啸威,“你解释?你以为你是谁呀?既然我从家里出来了,除非我爸亲自来接我,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楚啸威这会儿已经习惯了卢宋狂妄的说话方式,大晚上的也没跟她吵,说,“孤男寡女住在一套房子里不合适,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但是不能住我这儿”
卢宋说,“我也没说非要住这儿,你帮我把隔壁房子租下来,我去住隔壁”
如果没遇见他,也许她咬咬牙就把隔壁的房子租下了,可既然碰到,那不捞点儿便宜都对不起她离家这一趟。
楚啸威凝眉问,“你要住,我掏钱?”
卢宋说,“我没钱”
“”
楚啸威审视她,说不出来话来了。
没钱还有理了?
就这相亲时候还嫌弃他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儿!
简直就是个赖子,赖上谁谁完蛋。
片刻后,他咬咬牙,“我最多给你拿一半”
只当花钱买个清静。
可卢宋依旧不满意。
拿一半不是还有另一半嘛?
那不还得她掏钱!
她扬扬下巴,没有商量的余地,“全拿,否则免谈”
“”
楚啸威像被人夯了一闷棍。
这女的
白净无暇的鹅蛋脸,标志出色的五官,一头长发盘成了小丸子束在脑后,模样挺清纯漂亮,可这性格也太他妈不讨喜了。
说出话来,特别想让人揍她一顿?
“你这是讹诈,”他视线凝聚,眼神有些阴冷,说,“不怕我报警?”
再告她个私闯民宅!只要她不嫌丢人!
“这是商量,”卢宋纠正道,又呵笑着说,“再说,咱俩又不是没去过警察局,一回生二回熟”
“”楚啸威咬牙切齿。
卢宋将他一军,“你不就是警察吗?要不直接打电话叫你同事来处理?”
“”
楚啸威在心里叩首,佩服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女人。
偏偏中间有陈厅长跟卢建国的关系,他还有所顾忌,真不能撕破脸皮。
他沉口气,又问,“你就不怕我欺负你?”
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真的敢就这样住进一个陌生男人的家?
卢宋仰着下巴,一脸傲娇,“怕你有牙呀?说不定谁欺负谁呢?”
话是说的硬气,可心里也是考虑过的,不过,怎么说都是认识的,而且还是警察,应该不会不管不顾做些非法的事儿。
所以,相比其他人,卢宋还是放心的。
楚啸威凝视她片刻。
大晚上的,他是真的不想跟个幼稚的小年轻儿一样跟她在一起胡闹。
真要把街坊领居闹来,丢人的也不止她一个。
算了,他不跟她一般见识。
“成,你是女的,你都不怕,我一老爷们儿就更没啥了,”楚啸威无奈的妥协了,“就准你住一阵子,等你宽裕了再搬走”
“”
卢宋在心里腹诽,既然住进来,那就由不得他了。
“你住次卧,”败下阵来,楚啸威心里丧气,面儿却不漏,“客卫是你的,没人用”
“大门钥匙给我一把,”卢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还有,把你妹的衣服搬到你屋去。”
楚啸威无奈的站起来,走到前方的电视柜处,蹲着把抽屉里的备用钥匙摘下,撂给她,之后什么也没说就往次卧走,准备收拾一下。
到门口时,他意识到什么,朝着客厅问一句,“你怎么知道衣服是我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