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看到宋家嫡长孙可怜得像条狗一样,他在乞求那女生不要死啊。”
青年不说话,看上去像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气血不断地翻滚着,不断地绞动着。腥甜涌上了喉头,却被他压抑了下去,只留下云淡风轻的样子。
“还有夏小满从来都不无辜,她哪里来的这么多善心去救别人呢?明明自己都快死了。”
“别人向善阻止到你了?”
听着青年的问话,洛子青抬头,看着青年,“铲除异己,不择手段。”
这语气听上去还是理直气壮地,做出来的事情却为人不齿。
“还有看来,所有人都估错了。”
“原来指挥使就是宋嘉禾呀。”
身后的人互相望了一眼,而后看着面具人。
这件事是华夏掌权的高层秘而不宣,原本的洛子青会被送到实验室,那么现在,她逃不过一个死字了。
洛子青这么肯定,不过是为了求死。
既然家人都不在了,那么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了意义。
都说洛子青愚蠢,却看透了很多事情。
尽管她看不清楚面具人的长相,但是她每说一句话,眼前的人就掩盖不住浑身的冷意。
她垂眉,笑了笑,被带出之后,青年继续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直等着,很快,那位满头鬓白,儒雅的中年男子被带了出来。
“我知道你一定还会再来找我的。”
中年男子轻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洛副部,好手段。”
青年声音更加冰冷。
“诶,这怎么担得起呢?”中年男子谦逊地笑了笑,摆摆手,看着青年浑身绷紧的气势,他的手敲了敲桌子,“做人呢要面不改色,指挥使做的还不够,大概是因为担心宋家大少爷的事情吧?”
藏在面具后的青年嗤笑一声。
“洛副部长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牺牲掉,只为了护着身后的人。”
“可惜呀,不能如您所愿了。”
“京城的那一头,怕是要改头换面了。”
青年用那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又抵着一张照片,推了过去。
“您会亲眼看着您辛苦守护的家族,支离破碎。”
洛副部长所有的笑容都敛下来了,如果可以,他的眼神都能化作冰刀,每一把都插在眼前人的身上。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查到了洛江两家背后护着的家族了。
眯了眯眼神,收起了笑容,变得有些尖锐。
“宋家嫡长孙没有死。”
原是设计好的。
由洛子青出面杀死宋嘉禾,只可惜,洛家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多出了一个变数。洛子青改变了想法,攻击了夏小满,宋嘉禾的确崩溃了,但是他的精神崩溃,迎来了更大的转机。
曾经的沈复就说过——宋嘉禾是疯子。
那一棍子却敲击在了女孩儿的头上,也敲破了宋嘉禾脑子里悬着的唯一一根线。
他们以为宋嘉禾会崩溃,而宋嘉禾一旦出事,那么宋家就会做出反击,站在洛江两家背后的京城大家,就会出手,搅浑局面,拉宋家下马。
可是宋嘉禾的崩溃的程度,远超过他们所想象的,因此换来了巨大的反扑。
一网将所有的人都打尽了。
“托您女儿的福,他没有死。”
青年的声音依旧沙哑,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斗了这么久,我居然没有斗过一个毛头小子。”
低头,冷嘲:“天意天意啊。”
中年男子笑道,心间一瞬间抽紧,一抹腥甜涌上喉头。
嘴角流出一抹鲜红的血,他是怒极攻心的。
他自以为能将鹰抓在手中玩弄,却没想到被鹰抓伤了眼。
“您的女儿一心求死,担下了所有的责任。”
“可惜啊。”
躲在面具背后的青年冷然一笑,可是那面具依旧冰冷。
“她一定想不到,她这样深切爱着,敬着的父亲,也不过是将她当作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中年男人的心脏传来绞痛之感,他一只手按住了心脏,嘴里吐出的字很勉强,傲挺的背弯曲了,他趴在了桌子上,声音很是勉强——
“未容是私生子,难担大任。”
留下这句话之后,中年人没有了生息,按着心脏的手无力垂下,连眼都没有闭上。
“送去实验室。”
青年声音冷酷,没有任何的感情。
原本在这里生活的,就是一群不择手段的人。
他们大多披着人面,笑谈风声,可事实上呢?
他们往上爬的每一步,都踩着皑皑白骨。
就在青年想要离开审讯室时,一个人拦住了他,恭敬地讲了这段话——
“您的身份不适宜出现,上头已经派人担下来了,也希望您,暂时不要出面。”
青年冷然,“让开。”
“恕难从命。”
“滚。”
少年最后,还是站在了icu的外面,他透过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人。
可是他的容颜,却不是这样的。
他的头发变得有些凌乱,那双眸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面容瘦削,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宋嘉禾不能以自己的真实面容出现在医院里,这是上面做的最后一步退让。
他的身份尤其特殊,而扮演他的人还在那里守着,记忆是可以篡改的,华夏布下的天眼,记录也可以篡改。
夏小满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