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顾末的这件事,宋嘉禾原定的求婚也取消了,他想,夏小满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一段时间高兴起来的。
可是离夏小满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少年发现女孩儿的情绪并不是很高涨,于是指尖敲在了桌面之上,他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宝宝,我和你一起去枫叶国,好不好?”
夏小满正在给叶女士包装礼物,听到这句话,她很是诧异,眉毛上扬,“你疯了吗?”
她虽然不知道京药的这个名额有多难得,也不知道少年正在做着什么项目,可是真正来说——如果少年和她一起去了枫叶国,那么少年原本所有的规划都会被打断,一切都会中止。
女孩儿很明白规划好的一切,突然被打断,重新规划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所以她这一次,哪怕是因为顾末牺牲,她都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其实她想停留的,可是止步不前,痛苦会加剧。
看着少年的眸子,夏小满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她伸手拍了拍少年的头,笑了笑,“我没有事啦。”
很浅淡的一个笑容,并不能改变少年的心思,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少年有些沉默了。
“我妈说我一直没有长大,其实她说的一半对,一半错。”女孩儿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少年的手,“我以前可以一个人在西太平洋潜水,也可以在大堡礁深潜。你要知道,我也经历过生死,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我去ur是学习的,离开这个舒适圈,跑到异国,是我过去没有想到的,因为我想变好,变得足够优秀,能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一直站在你的身后。”
她希望提起宋嘉禾的时候,别人会想到——噢,他还有一位同样的那样——顾末就是顾末,是那个在泥土里摸爬滚打的蓝狐;她也希望提起自己的时候,说一句——夏小满就是夏小满,不单单是宋神的夫人。
“狗崽崽,在没有你之前,我一直都过得很好;所以你要相信,你出现在我生命之后,我会过得更好。”
这才是恋爱的意义。
为了对方变得更加优秀,不断地努力向前,奋斗不止。
“好。”
在送夏小满离开之后的一个星期,g市又下起了雨,这场雨并不大,但是却很缠绵。
青年踏雨而去,细细的雨滴落在了松枝绿的衣服上,他微微一挥手,将肩上的雨滴拂去之后,走进了法庭之中。
他是来观望这一次秘密审判会议的,观众席上的人零零散散,并不多人。
正面放着一个特殊的徽章,徽章中间是天秤,围绕着中心,却有两根金色的麦穗,看上去并不一样。
两边放着国旗,过来的人,身上大多穿着松枝绿。
青年带着银白色的面具,他肩膀上的徽章在灯光下微微闪烁着。
这一场抓捕行动,整整三十年,隔了三代人,终于要在今天彻底结束了。
这三十年,他们失去了十二位伙伴,这十二位伙伴,是他们国家历尽千辛万苦才培养出来的国之栋梁。
今天审判的第一个人,是当时给这个毒窝传递消息的所谓高层人物。
是洛江两家倒台之后,他们背后的第一把保护伞。
那个人,就是闻家现任的家主,时任福省的第一把手。
他是部队出身的,三十年前,也参与了这样的抓捕行动,可是没有人想到,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他抓人,是为了更好的潜伏在华夏的内部,是为了提供更多的消息。
中年男子一下子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双鬓有些发白了。
青年看着他的背影,双眸没有任何的情绪。
踩在自己战友的尸体上,一步步向上爬,难道他不会觉得寝食难安么?
中年男子双眸失去了光彩,可是,当他抬头盯着审判庭上的那个徽章,上头的人宣读审判结果的时候,他笑了笑,“我自愿认罪服判,不上诉。”
审判的结果是,对被告人闻x以背叛国家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青年只参加了两场的审判会,一场审判会,是关于那个毒窝的;现在的这一场审判会,是对牺牲的伙伴们一个交代。
他出来的时候,天空依旧下着小雨,微微抬头,耳边好像回响起了那两句话。
“指挥使,申请出战,是银狼自愿的。”
“亲手抓住他们,才是对我父母最好的交代。”
“大少,您来了。”撑着黑伞的青年上前,替面具人挡住了雨,他微微一笑,似乎是解脱一般对着面具人道:“聚聚吧。”
“嗯。”
宋嘉禾离开了龙组,但是根据上面最新的指示,他会保留头衔和部分权力,如无紧急任务,不再参与任何有关龙组工作事宜。
两人都换了一身便服,去到了陆思黎名下的旧居那处。
“她还好吗?”林崇给少年沏上了一杯茶,少年反手轻叩两下,以示谢意,“挺好的,前几天我刚送她上飞机。”
“我还以为她不会走的。”
“因为你不了解她。”宋嘉禾这句话刚结束,微微垂下眼帘,“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辛苦的大约不是我。”
林崇接手龙组的时候,其实已经到了这次抓捕行动最后的关头了,宋嘉禾的松手相当于将已经掌握在自己手掌心中的荣誉拱手相让。
他在没有接手龙组的时候,是负责精兵的训练的。
“很快,你就能摆脱大少的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