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离开了不到一年吧,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好多年的样子。”
少年带着夏小满离开的时候,夏小满发出了灵魂般的拷问,“难道在京城的人都是按了两倍速的时间来生活的吗?”
与其这样说,还不如就此承认京城的这个圈子实在是太小了,兜兜转转都是这些人。
少年摸了摸女孩儿的头,“你在枫叶国的时候,过得也很快啊。”
这句话倒不是作假,只要走出去,就会认识人,交友的圈子也会无意识地扩展开来。
“那我们就放着陈女士和陆思黎在医院吗?”
“这是他们的家事了。”少年弯了弯眉眼,“我带你去吃饭吧,之前说过,要带你来京城,看看这里的木仓械馆。”
“好啊。”女孩儿双眸微微发亮。
黎路下班的时候,正巧是未容来接她了。
“你是来京城工作的吗?”黎路的双眸有些发亮,看着身旁的青年,语气微微上挑。
“刚好出差,就来接你了。”透着那副眼镜,青年泠冽的眸光被遮挡,只剩下了温柔,伸手拍了拍姑娘的头,有些温柔,“累不累?”
“还好吧没有之前那么辛苦。”黎路微微松了一口气,尽管眼底还有些泛青,“今天遇见了一位女士。”
“嗯”未容耐心地听着。
他会过来,自然也是因为这件事,只是他没必要说,这些东西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去接受得好。
“我看着她,好熟悉。”黎路下意识地扣着手表的表带,看见陆思黎的那一瞬间,她会觉得这是一个什么浑小子?
难道家里人不担心吗?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住院部的几个小护士都笑着说:“头一次见到黎医生对一个这么帅气的病人没有一点好态度。”
可是今天见到了陆思黎的母亲,那位女士穿着一身松枝绿,肩上虽然没有印花,但是她看得出来,那位女士身上气势很足。
她的眼神很泠冽,看着躺在床上,自己的孩子时,说出来的话很不好听,但是隐约之中带着一点的心疼。
黎路其实不太记得自己的父母是怎么对自己了,好像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和大爷爷在一起的,平日里也在学校。
陆思黎住院的第一天晚上,是她看班的。
面前笑嘻嘻的,实际上黎路知道,止痛药效一过,痛得整个人都会冒冷汗。
她就看见了这个在一群来看他的狐朋狗友面前,陆思黎一脸不屑以及意气风发,等到这群人走之后的晚上,这个家伙就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窗户外面的月光。
黎路去检查的时候,陆思黎就压低了声音,问她,“黎医生,你要不再给我打一支药吧,我好疼。”
声音都带着点颤抖,眼尾微微泛红,他看着黎路,双眸染上了水雾,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宠物。
“你打止痛药没什么用”黎路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和她一样,对于止痛药并不敏感。
少年做手术的时候,麻醉剂的作用时间也非常短。
“黎医生,你是不是值夜班啊?”
黎路:你现在就是在讲废话,我不值夜班,为什么还要来这里看你?
黎路给他换了一瓶药,然后观察了一下,填了一下病情报告书。
“黎医生,你想不想家啊?”
“不想。”
“嗐,我也不想,毕竟我妈又不在家。”陆思黎撇嘴,然后沉默了一下。
“黎医生,你给我妈打个电话,说我快死了好不好?”
黎路:这陆思黎出车祸折的不是腿,是脑子吧?要她有这样的儿子,非得气死book。
“不好。”黎路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黎医生?”
“黎姐姐。”
“黎路!”
少年一开始还是撒娇的,看着黎路油盐不进,他有些生气了,“你就给我打个电话,怎么了呢?”
“你是没断奶吗?非得找妈?”黎路也有些烦了,她刚刚做完一场手术,虽然不是主刀,但也是她缝合,累得要死。
于是她说话就冲了些许,她承认,她是嫉妒。
因为她出事的时候,是不可能找母亲的。
“因为除了死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她来看看我。”
少年沉默了半晌,“对不起啊,黎医生,我打扰到你了。”
带着歉意,情绪瞬间跌落。
黎路的心一下子就缩紧了,密密麻麻的针刺痛着她的心。
鼻子一酸,她看着少年微微偏着脸,声音有些沙哑了,“sorry,我语气有些重了。”
她的手拿着笔,在病历上有些颤抖。
“那你给我打个电话呗~”
给了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的陆思黎立刻眉眼弯弯,“诶呀,我的好姐姐,你看看,我们名字这么像,也是有缘吧”
黎路:语气重个屁!
“你好好休息吧!”黎路签了个名,将病例报告书塞进了床尾,转身直接要走。
“姐姐,你给我打杯温水吧,我渴了。”
当少年认认真真“求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想拒绝的。
黎路不觉得自己是少年的护工,但是他现在是自己的病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来,又给他去打水了。
能住得起这个单间的人,也不是什么缺钱缺人的主儿,但是黎路是很少看见少年的护工在。
下意识就问了一句,“你的护工呢?”
少年微微润湿了干燥的唇,粉红的小舌沾了水,看上去有些妖艳。
“他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