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宝花楼前的台子,在半莲布施时,突然倒塌,事后,众人惶恐之时,半莲一句话承担下了所有的后果,梵宝花楼的人赶紧遣散了人群,拆下了台子,而半莲虽平安无事,却很是忧伤,只剩下了恭缪他们几人,半莲对恭缪和臧启微微屈身行了一礼,声音中还夹带着几分颤音,
“多谢二人相救,救命之恩,半莲定当铭记。”
楚涞瞥了一眼,附在恭缪耳边说道:“不是都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吗…你命中注定没有桃花啊…”
恭缪瞪了楚涞一眼,“你别乱讲话!”
臧启则傻呵呵的回道:“半莲姑娘不必客气,你也受惊了。”
一个小伙计过来和半莲说了几句话,半莲转向他们道:“各位,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不嫌弃,请到里边喝杯茶吧,就当半莲的谢意。”
“好啊,不嫌弃…”臧启第一个站了出来。
恭缪回头看了看连令欢和姬予清,姬予清却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宝贝,满是心疼,连令欢点头道:“那就先进去吧。”
半莲引了他们进去,穿过一个长廊,走到尽头是一片水流声,一个池塘清澈见底,可见里边几条花花绿绿的鱼儿很是欢快,半莲的房间可称之为殿,整个楼宇都贯通为一,就是半莲的住处了。
有女娥上了清茶,几人坐下,半莲亲自给每个人斟茶,步步谨慎,满面忧伤,刚才柔和的表情覆上了一层不安,半莲坐下来也看得出来身体微微发抖,
“刚才多谢两位公子搭救,如果没有你们,恐怕半莲也就……只是害了那些女娥。”
半莲眼波盈盈,泪眼汪汪,让人不免为之动容,刚才的场面确实危险,但连令欢也想到恭缪在阑圣城破了规矩,问道:
“半莲姑娘,他们二人都擅用灵力,城主是不是会怪罪?”
半莲柔声细语,浅声道:“他们是半莲的恩公,我会亲自前去见城主请罪,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女娥已无辜,还因我命陨,是我罪大恶极才对,我决不会让恩公因我而被降罪的。”
恭缪问道:“该降罪的是对台子做手脚的两个人吧?”
“他们已由梵宝花楼的妈妈带去审问了,应该很快就可以问个结果,”半莲悲伤感再次袭来,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今日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我真是……难辞其咎。”
臧启心生怜悯,尤其受不了半莲柔弱的模样,立即道:“半莲姑娘也是受害者才对,城主又不糊涂。”
姬予清见臧启这阿谀谄媚的模样,嫌弃的掠了一眼,漠然道:“臧启,是你喊的那二人,你怎么知道是那两个人?”
“这才叫缘分不是?”臧启挤了挤眼,“昨夜这两个人正住我隔壁,那墙吧又薄,他们说话给我吵醒了,我就想去劝一劝,还正好听见他们在预谋什么,但就听到个夜合的名字,没成想他们要害的半莲姑娘啊,还好老天开眼又碰上那俩孙子了。”
“夜合是谁?”恭缪问了一句。
但恭缪的一问,几个人心生怀疑,不免想到了夜合身上,臧启扭头盯着恭缪道:“夜合就是个妓仆,长的不怎样!”
墙头草…随风倒…姬予清又蔑视了臧启一回,估计他是忘了怎么和她说夜合的,倾国倾城,貌美如花…见了半莲又口风变了,果然臧启适合做这种讨人厌的人物。
“应该不会和夜合有关吧…”半莲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又微微说道,“我和夜合没有来往,而且……我如今也不参选圣女了,应该不会是夜合,她没有理由要害我才对。”
“半莲姑娘,做人不能太善良,等人审出来再说吧。”臧启的墙头草连根都跟着跑了。
可姬予清也听说,不少人都在惋惜半莲不参选圣女,尽管半莲不露面,也会被人拿出来和夜合比较一番,这样的声音传来传去,是否让夜合心生不满也不得而知。
姬予清扫了一眼半莲比她正殿还大的住处,陈列着各种稀世珍宝,姬予清看的越来越直,连令欢注意到她的眼神,低声说道:
“可不能再顺手牵羊了。”
姬予清狠狠剜了连令欢一眼,回怼了一句,“就你清高!”
妖界哪怕有一个梵宝花楼这么阔气,她也不至于处处勒索,对钱这东西这么有执念,别人又怎会懂得她身为妖王,却还要靠哄骗来赚钱的心酸。
连令欢不再说什么,但姬予清的眼神告诉他,姬予清绝对在打着这些珍宝的主意,恐怕就算丢了东西,也没人能怀疑到堂堂统领妖界六族的妖王身上,位高权重真好,这是连令欢由衷发出的感慨。
有人在外敲门,半莲道:“半莲姑娘,那两人招了,是……”
“等等,”半莲却紧张万分,“不是夜合对不对?”
小伙计顿了顿,低下头,说道:“半莲姑娘,那二人自称是为了给夜合姑娘排除异己,您休息一下吧。”
说完小伙计走之前捎带关上了门,还站在门口的半莲迟迟不动,过了半刻,半莲回头再次屈身恳求道:
“劳烦几位切勿和外人提起,此事关乎大福圣天圣女一事,过了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了,我准备一下,要去见城主,一会儿会给几位安顿几间上房,待我回来再招待感谢各位。”
臧启气道,“没想到夜合是个这样的人,就应该给她传出去,还选什么圣女!”
半莲怅然,“您不要动怒,此事先保密吧,说不定夜合可能也是被人迫害呢。”
“自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