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予清在半莲那第一次看见这幅画像,便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又说不上来什么时候见过,原来连令欢也有这个感觉,恪棠惊道:
“你们俩做梦见的吧?都死了五百年了,而且天葵子可没走出过阑圣城,肯定认错了。”
连令欢将画像重新挂起,但这种感觉很真实,可又不知道为何如此,“兴许是认错了。”
恪棠在陈列的书中一本一本的翻着,她一目十行,比其他几人都要快上一步,恪棠拿到了一本书后觉得有些奇怪,书上没有名字,而且好像很长时间了,却还能焕然一新,
“这个书中画的是不是朱砂咒啊,但又不太像。”
恪棠将这页展开摆给他们看,“这个图案像朱砂咒,但好像又不是,太扭曲了一些。”
“的确,”连令欢仔细看着这个扭曲的朱砂咒,粗而弯曲,且像极了一张血盆大口,显得几分煞人,“还有记载吗?”
“没了,后边都是空的。”恪棠翻了翻后边,一片空白,“这不会是能反噬的朱砂咒吧。”
姬予清蹙眉,“姑且相信,但仍然没有找到朱砂咒为何会反噬,是有人操控还是朱砂咒本可以和画咒之人相通,被反噬的妓仆没了灵魄又会被安排到哪里?”
这都是姬予清最不明的地方尤其是阴鬼,到底是什么情况下,才会让阴鬼和反噬的朱砂咒扯上关系…!
恪棠把书放回原处,叹气道:“那还是说没有线索咯,白来了,那个老爷子一时又醒不过来,怎么办?”
姬予清自知这条线索在这里又卡住了,却不知到底问题出了哪里,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在眼前,可她却偏偏抓不住。
“出去吧。”姬予清只好先退出去,重头来过。
他们刚出去,就听见外面乱成了一团,人声嘈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人站在街上,只见众人都神色张皇,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臧启拉住了一个正跑过来的男子,
“哎!你们这是逃荒呢,干什么去?”
“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难听,放开我!莽夫!”
被人甩了脸的臧启脸色气的发青,“敢说老子是莽夫!”
青葙子一见臧启不行,自己拦了个人,轻声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天女神像流血泪啦!都去天女神像了!”
说完就快步流星,溜进了人群,恪棠说道:“天女神像,就是天葵子的塑身,被阑圣城人一直供奉,流血泪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过去看看。”姬予清也跟了上去,这短短三日之内,阑圣城未免太乱了些,此时神像流血泪,会不会又有什么内情。
天女神像是阑圣城最大的神像,据说用了一百年,阑圣城数万人世代相传,才终于铸成了这个高千尺,满渡金身的天女神像,天女高巍耸立,威严无比,似乎能望穿阑圣城的每一寸城土。
这里顷刻间几乎聚集了阑圣城七成的城民,而且还有闻声正赶来的,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一起,但每个人的表情大致相同,都是惊恐万分,惶惶不安,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又不敢大声喧哗。
姬予清抬头向天葵子的神像看去,神像和画像中一模一样,只是渡了金身,在眼窝下一行血红色的痕迹,确实像两行血泪,城民越聚越多,议论起来,让人更加恐慌。
“神像在大福圣天之前流血泪,可是有大凶之兆啊!”
“是啊,以往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人冒犯了天女神像,天女特来暗示啊…”
“大福圣天还能办吗?…”
连令欢看了看四周的陈设,皆是祭祀仪式之物,“大福圣天的仪式应该就在这里了。”
“会不会有人故意而为?”姬予清猜测道,毕竟神像流血泪,是不可能成真的事,假的就是假的。
恪棠摩挲着下巴,也说道,“这事儿我可得好好上,简直是稀世罕有啊。”
连令欢也说不准到底是为什么,就算有人刻意而为,也要亲自去神像上看个明白,但众目睽睽之下,只能这么干瞪眼的站着。
恭缪眼睛一亮,用手掌遮在头上,突然道:“那上面有人!”
恭缪一声响,听到的人都惊讶地伸长脖子看着神像之上,恭缪指着神像上,“令欢师兄,那上面真的有人,好像在坐着!”
因为距离太远,看的很模糊,不过确实有一个酷似打坐的人影坐在神像之上,有的人爬上了围墙,就为看个明白,下边的的人也看不出来,
“看到没有,上边是人不是?”
围墙的人大喊道,“看不清楚啊!太高了!”
“要不要我飞上去?”恪棠说道。
“不能,”姬予清犹记得阑圣城的规矩,她不能在吃一次亏,“阑圣城大福圣天这几日有禁令。”
恪棠看的眼睛都酸了,“那怎么办,万一上边真的有人呢。”
正这时,突然在四面八方涌进了银色盔甲的大量士兵,将神像包围其中,并步步驱散人群后退,因为士兵的到来,在场城民议论声变小了,谁也不敢随便说话,生怕被治了罪。
士兵多有一千,手举长矛,驱散人群,天女神像前皆是三层士兵把守,谁也不敢过去,士兵高声叫喊着:
“别看了!赶紧走!快点走!”
“再不走!城主有令论罪捉拿!快点!”
城主此时作为,虽然想堵住悠悠众口,但始终也不能消除所有人的恐惧,天女神像何故流下血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