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信惶恐的抬起头,看到林欲白冰柱一般的眼神有赶紧低下了头。他自己想了想,从上京开始,他的确是被林欲白训斥了很多次,而且,都是在人多的情况下。他说的提醒,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何意,可又不敢问,只能低着头继续装孙子。
“我这太师府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来的。宋大人,若是其他人,可没有这个福分进来的。我不过是看在你这官位来之不易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罢了!你若是还想不明白,我看你还是会老家去算了!”
宋泽信勾着脑袋,后背上已经全部湿了,人群中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他的脸红的下人。林欲白冷冰冰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他又恢复了那倨傲狷狂的样子,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猖狂,让人根本无法靠近,就如往常一样,
可是许掷知道,他还是不死心。想等宋荣安过来,亲口给他道一声生辰快乐。
外面转了一圈,他慢慢的回到房里,荣安的贺礼还放在他离开时放置的地。,他伸手打开,是一件绣着龙纹的外袍,这是他现在的地位还不能穿的。他伸手抚摸它,很温柔。可是他的心里很难受,像是要窒息的那样难受。
在荣安的心里,他还是没有那么重要,最起码,他本身的重要不超过她在她心里夺下地位那样的重要。不然,她今日不会到现在都不出现。可是她在他的心里,却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主上,圣上来了!”许掷在门外敲了敲门。
林欲白合上盖子,将自己内心的难受再一次藏起来,推开门,背着手出来。
林欲绝见到他就露出了讨好的笑意,他再也不似以前那样轻视他,如今,他知道他的命全部握在他的手上,从前的轻视和傲慢,都变成了他自己的报应,他加倍的还在他的身上。
林欲白半勾着唇,眉目冷情,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敷衍的行了礼,便带着他入了坐。
许掷站在门外,余光看到齐太医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他走上前,凉凉的讽刺道,“五姑娘,你可算是来了?”
荣安眨眨眼,对他的嘲讽不搭理,可怜巴巴的道,“啊,其实我是找不到请帖了,只好说自己生病了!”
边上还有些人也在好奇荣安的出现,听到她的话为之绝倒,有些人还笑出了声。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往门外看了一眼,就看到荣安着头,可怜巴巴的对着手指,但是不知道再说什么。
许掷托着剑,对荣安的托词也不揭破,但是眼神却有一瞬间的语塞,他转身带着她进了里面。
里面因为圣上的到来而慌慌张张的,还没有落座,荣安猫着腰,侧身挤了进去。许掷也知道她的性子不爱出风头,也由着她去了,走到林欲白的身侧,悄声说了一句。
林欲白闻言,侧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荣安缩在荣乐和荣真的边上,两兄妹见到她,都极高兴。
他脸上不动神色,可是亮起来的眸子不小心出卖了他的雀跃,一旁的林欲绝对他咋喜咋怒的性子习惯的不能在习惯了,也没到当一回事,继续哆哆嗦嗦的敬着他的酒。
“小五,你怎么又来啦?”这可不就穿帮了吗?
“大姐姐让我过来的呀!”
今日府上大都出了门,荣怀便回了一趟,陪着聂世芬说说话。聂世芬怕因着这件事心情不好,便也把她喊去了房里,三个人聊得正高兴,就听到太师府来了太医。本来这件事算不得什么大事,聂世芬便也没跟荣怀细说,直到来了太医,荣安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又作了死,眼瞧着瞒不下去,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荣安又是个不会“说谎”的,只好老实交代自己的帖子不见了,怕进不来,所以才说生病了的。齐太医便十分机灵的充当帖子,带着人一道进来了。
荣真手里端着茶,余光下意识的看了眼上面的林欲白,发现他还如方才那样,眼尾都没有扫下来,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刚才想的太多了。
荣乐见他怪怪的,于是也往上看了一眼,这一眼,不小心和林欲白对视了。她赶紧低下头,从头到脚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以往她是悄悄的看过林欲白的脸的,但从没有看过他的眼睛,今日这么一看,小命都差点没了。
“四姐姐,你怎么啦?”
荣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家里那两个姨娘没有闹了吧?”
“闹是闹了,说是父亲已经发话了,就不许我过来了。后来她们太吵了,四姨娘和五姨娘嫌她们聒噪,于是闹了起来,母亲就趁机让我先过来了!”
荣乐哦了一声,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刚刚被责骂的场景,她的鸡皮又竖了起来,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再也不敢往上面看了。
“诶,荣安,那不是大宋府的两个姑娘吗?她们怎么来啦?”李松松揪着荣安的衣裳往外面指了指,容兰和容若与两个自己相熟的姑娘正在攀谈,外人看起来还是十分的端庄大方的。
“哎,不知道啊!大宋大人不是去赈灾了吗?那郑府的就没人过来!”郑家的姑娘还是辛安的同窗呢,听说辛安连帖子都没有递过去。倒是这八竿子打不到的大宋府却来了,难不成荣兰和世子的事又有了苗头?
荣安吸了吸鼻子,坐在一旁并没有说话,荣乐与李松松猜测了一下,又看到林则训连看都不愿意看荣兰一眼,又觉得他们猜错了。
“说不准,太师故意给她们递帖子,然后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