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临郁接管他的位置后,朝廷里的风声总算是在明面上消停了一点。荣安觉得荣真再这样病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让阿颜没有在往荣真的房里添置香料了,他房里烧尽的香灰也埋在了她自己院子里的桃花树下。
几日之后,他的病也渐渐的有了起色,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病了一遭,消瘦了不少,府里还是连续请了好几日的大夫,又在家修养了几日。
等他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荣真也觉得自己待在家里不舒坦,便鼓起了勇气销假去朝会了。
荣真病着的时候,朝廷下了一道圣旨,为了顾全所有人的面子,名义上说是因为宋荣真他身体亏损,不宜太劳累,所以将他调去其他较为闲散的职位,实际上,他是被贬了官。
如今宋荣真只剩下虚名,本也是好事,可是他这个闲散的职位其实也不见得多么的闲散,而且如今这一官职的实权又全部落在了林欲白的手上,接管他位置的人又是林欲白的人,他现在就是在林欲白的手下做事。
得知这一切,他整个人又不太好了。回来的时候,脸色泛青,一看到她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荣安让人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还是之前的那个大夫,一看他这个样子,很快就得出结论,摇了摇头,只说他是被吓得。
送走大夫,荣安独自留在他房间陪他,他已经醒了过来,面色苍白的看着床顶发呆,一看到荣安,他委屈的扁了扁嘴,道,“小五,今天我被林欲白留了下来,我觉得我的…”
说到最后,他禁了声,像是在默哀自己可怜的遭遇。
荣安知道他胆子小的很,这些事又不能告诉别人,只有她在他身边。所以她抱着披风,在他的床头陪了他一宿,两个人说了许多话,他总算好了一点。迷迷糊糊的想要睡,可又总是被惊醒。荣安将他床头的灯吹灭,替他拉好被子,给他唱了几首上辈子她母亲给她的唱的床头曲,他才不安的睡着。
荣安见他睡了,便趴在他的床头小憩了一会,过了不多时,天蒙蒙亮了,她醒了过来,见他还再睡,便将他贴身的侍卫喊了过来,让他去给他告了假。
荣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太阳高照,朝会已经散了,他见荣安一脸的憔悴,有些自责。荣安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些日子还一直为他操劳。
“小五,大哥哥胆子这么小,你会不会瞧不起大哥哥?”
荣安单纯的笑了笑,道,“怎么会呢?大哥哥体弱罢了。”
荣真像是找到了台阶,嗯了一声,但这几日躺在床上可是让他吃足了苦头,药也是不间断的喝,嘴里到现在都是药汁的苦腥味对荣安这副常年不离药汁的身体多了几份感同身受的心疼。
“等我们安稳下来,哥哥就给你去找大夫,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之前就一直说要给她找大夫,可是一直都因为一些事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