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倒了,宋老太太那个性子肯定要带着人来她这儿。搞不好,就住下不走了。两家人没有住在一起她都搅弄的小宋府不安宁,如今人来了,她们就别想好好过日子。
她叫了一声天杀的,带着荣乐去了大厅。
“母亲怎的来了?哟,还带着大嫂和孩子们啊?可是要在这用晚饭啊?”
她佯装不知,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
齐思思看的觉得扎心,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抽抽搭搭的吸了两下鼻子,道,“母亲,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呀!”
宋老太太到了现在还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形象,道,“这是我儿子的地方,还轮不到一个妇人做主。”
聂世芬听完,怒极反笑,她也懒得装,凉凉的坐在主位上,道,“母亲这话可就说错了,这儿可不是你儿子的地方,这是我儿子的地方。”
这地方是荣真上京城的时候批下来的,若是按照宋泽信的官位,是没有这么好的宅子的。这点,大家都很清楚。
宋老太太被她呛的脸色青白,说不过里啊,干脆又开始作死。倒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说自己命苦,到了老年还要受这样的苦楚。
聂世芬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任由她撒泼,他越说越难听,聂世芬也忍不下去了,哼了一声,道,“母亲,你要是如此做戏,那也就怪不得儿媳现在如你这样去自己的父亲面前哭几声了。如今我那几个哥哥也到了京城,我们家你也晓得,就我这么一个女儿,由不得我这样哭闹受委屈的。”
她这一说,宋老太太的眼泪马上就止住了。以往在故里的时候,聂清是巡抚,远水救不了近火,等聂清来了,这边早就歇下了。如今,他们同在京城,只要是派个人过去说一声,马上就能到的事,她倒是真的不敢再闹了。
“世芬,我好歹也是阿信的母亲,阿业如今不过是遇到了一些脏事,你们就任由我们流落街头,这些事要是传了出去,对阿真也不好啊!”说罢,还挤出了几滴也不知道有没有的眼泪。
聂世芬越听越觉得恶心,她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道,“母亲既然也知道家人是互相帮着的,那也就该拿出当家大人的样子来。当初你借着大宋府如何针对我和我的孩子们,我也懒得去与你计较。可今时不同往日,说句不好听的,我儿子大了,我也有靠山了,不是以前那样任人欺凌的。”
她看了眼嫉恨她的齐思思,讽刺的笑了笑。
“这是我家,是我儿子的地方。若是你们厚着脸皮要住,我也不好赶你们出去。可你们也记着,这里不是你们能做主的地方。”
齐思思的唇都要咬出了血,容若更是脸色煞白。他们本来还想这等一月后的选秀能东山再起的,等她清清白白的入了宫,绝不会像她姐姐一样,她必定要荣宠后宫,给大宋府带来荣耀的。到时候,一个小宋府她还怕什么,还有一个宋荣安,她想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现在,随着宋泽业的入狱,什么都成了空想,她的名字,也在宋泽业入狱的那一瞬间被内务府除去了。
原本做着荣华富贵的美梦,现在却要寄人篱下收人白眼,她从前就是骄纵的性子,此时只能一忍再忍,显然已经到了的极限了。
聂世芬见她们如此,心里好不痛快,她挥了挥帕子,依旧满脸的厌恶。继而又想到什么,翻了个白眼,对着低头的婢女道,“送他们去客房。记得一定要避开小五的院子,越远越好,她身体才好一点,可别被某些天杀的给冲撞了。”
说罢,晦气的挥了挥手,带着路娘走了。
聂世芬的火爆脾气还是一如既往,这些她们来的路上已经设想好了,但是宋老太太跋扈惯了,以为自己撒泼就能压下聂世芬,却没想到她如今也长进了不少。
看着聂世芬趾高气昂的样子,齐思思心里像是被油煎一样的难受。若是以往她哪里会忍让她,今日在人的屋檐下,她也不敢回嘴,可又忍不下这口气。
“母亲,你看看她,以后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嘛!”齐思思的眼泪说来就来,哭的像是受天大的委屈了。
宋老太太也是一肚子的憋屈没地方说,如今,大儿子生死未卜,小儿子的媳妇泼剌难缠。也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孽,到了老年竟然还遇上了这样的下场。
容若跺了跺脚,愤恨道,“都怪咱们宋家有个扫把星,说不定我们家这么倒霉就是她诅咒的。”
她这一说,荣老太太便想起了荣安,放在聂世芬说她身体好了一点,难道就是因为她身体好了,所以才冲撞了宋泽业?
她越想越觉的心惊胆战,越想越觉得就是因为荣安,所以他们才有了这些变故。
“走,先回房。”
宋老夫人的手都开始颤抖,脚都站不稳了,齐思思扶着她,她才勉强站的住。如今已经出了这样的事,她绝对不能再让她继续祸害他们。她一定要再好好的想想,尽快把这个扫把星给打下去。
荣安知道宋老太太来了府上,只说了一句家里又要热闹了。
阿颜早些就知道荣安想在宋老太太生辰的时候给她这个难忘的生辰礼,得知她们的下场却还觉得不痛快,哼了一声,道,“最好她是和那两个姨娘一样的下场,死不瞑目的那种最好!”
“她年纪还没到,不会死的!至于其他人,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荣安轻笑了一声,“不过,她们若是找死的话,我也让她尝一尝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