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性子诡谲多变,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军队都十分了得,林欲白便是他方面一手培养出来的。可惜的是,他的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有能力继承他的位置,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为了自己骨血的将来,想将林欲白手上的权利回收。
他的长子林欲昼常年与他在兵营,却有勇无谋,是个莽夫,方面两人同在兵营他对林欲白便是多番讽刺,对着下属也是他的出生和他的生母卑贱,这次就是他带兵与许掷抗衡,若不是太过狂妄,林欲白也不会彻底撕破脸将其一击毙命。
二子林欲珩性子懦弱,只通文墨,武艺不精,兵法不通,就是个闲散在家的公子哥。
三子林欲牧脑筋好使,可惜是个病秧子,走路都颇为费劲,能不能活过三十还是未知数,不适合担负重任。
至于四子则是是他的正室所生,可惜从小就被他的夫人宠坏了,性子蠢笨不说,还成日里只知道饮酒作乐玩赏美人。
他自持生母出身高贵,自己又娶了皇室嫡公主为妻,往时对林欲白的出身就多番说辞,那时林欲白还在与林漠虚以委蛇不想与他多计较,但林欲绝以为林欲白怕他,得寸进尺,居然在朝会上公然羞辱他的母亲。
若是说林欲昼被林欲白记恨一击毙命,那么林欲绝则是可以千刀万剐了。但林欲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林欲白惦记上了。昨日自己的大哥又折在了林欲白的手上,虽往日他也看不上妾室所生的兄长,但毕竟与自己是亲兄弟,又是林欲白所杀,恨不得将林欲白千刀万剐。今日听到风声说是林欲白快不行了,便急匆匆的赶过来打探消息。
他一路进来,并没有人拦着他,府里的气息并不好,婢女见到他也是匆匆行礼,慌张的走开,这些似乎已经验证了外面的流言。
如此,他好像已经看到了林欲白的尸体,颐指气使的使唤着婢女给他泡茶,优哉游哉的在一旁调戏给她倒茶的婢女,如此狂妄,仿似这里已经是他的地盘了一样。
林欲白走进去的时候就见他支着腿坐在主位上,眯着眼睛冷哼一声。
“阿绝此时到是很有闲心,怎么还有空到我的府上来?”
林欲绝怀里正抱着一个婢女,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起头微微愣了一下,见林欲白背着手穿着黑色的劲装完好无损面色红润的走进来,一点都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你。。。你怎么。。。?”
林欲绝推开婢女,嘴里的茶也被林欲白这精神抖擞的样子给吓得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林欲白淡定的躲开他口里的茶水,伸手优哉游哉的拍了拍自己的上衣,仿佛他有多么的肮脏一样。
“怎么?你在我的家里见到我很吃惊?”
他坐瞅着坐着过的椅子,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林欲绝武功底子弱,一下就被他摔了出去,狼狈的趴在地上。林欲白凉凉的瞅了他一眼,拍了拍手,门外出来了两个穿着铠甲的侍卫,直接越过还趴在地上的林欲绝端跪在林欲白跟前,“主上有何吩咐?”
“把这个椅子给我丢出去,还有这个人,脏成这样也不知道收拾,家里的下人是越来越不顶事儿。”
刚才被林欲绝碰过的姑娘和一旁的婢女闻言,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讨饶。
林欲绝再傻也知道他是在轻贱自己,当即爬起来指着他大骂道,“贱婢之子,竟敢如此对待本王!”
他气得脸色发红,林欲白转身插着腰,慢条斯理的道,“啊,我这记性莫不是记错了,大冢宰的府上是不是有什么白事啊?”
“你。。。我兄长的事,我与你绝不会就此罢休!”
林欲白瞅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佩服他的勇气,这个时候居然单枪匹马的到他的府上来要挟他,也不怕自己出不去。
他端起边上侍女替他倒好的茶,闲适的吹着气,道,“既然阿绝弟弟都这么说了,我自当恭候!”
手里的茶他放在手上晃了晃,然后倒在地上,笑道,“既然阿绝已经来了,那且告诉叔父,我这几日身体不大舒爽,就不亲自前去吊唁阿昼哥了。”
手里的茶他倒在林欲绝的脚边,嘴上挂着轻狂与傲然一切的狂妄。茶倒尽,他就搁在茶几上,他的手拿开,杯子却碎了。
一旁的侍女低下头瑟瑟发抖,林欲绝也在他这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里失了声音,他老实了下来,林欲白唇边的笑容变淡,阴鸷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背着手便走了。
他离开后,婢女也低着头走了,地上跪着的婢女小声的瘫在地上啜泣,不一会儿,管家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已经气的面色发红的林欲绝,冷静的拜了一拜,然后挥了挥手,外面走进两个大汉,将那名婢女给架了出去,那个婢女一路哭喊,被人捂住了嘴,然后没了声息。
那把椅子也被挪了出去,管家看了眼空空如也的主位,默默的祈祷对与林欲白一同来的姑娘快点醒来,否则,林欲白真的要发疯了。
心里纵有万般感慨,面上不显分毫,他对着林欲绝拱手行礼,道,“主上说,四公子难得来一次,既然看上了将军府上的东西,自然是要相赠的。”
说罢,他便在林欲绝又惊又疑的表情里淡定的走了。
林欲绝急匆匆的回府,却发现府上大院里跪着一个女人和放着一把椅子。他一路过来一路想林欲白那个疯子究竟给了他什么,没想到居然是这两样。
“给我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