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的脸一丝血色都没有,方才荣安看她的眼神已经是有杀意的,她也不是愚蠢之人,看得出来荣安的用意。心中有了一些悔,但又想到自己的儿子跟着林欲白出生入死,这样的情分,他们也不至于让她太难看的。
荣安却又道,“我记得之前还有两个嬷嬷,因为年纪大了,没有被发配出去。如今就在尚衣局帮差,这两个我有些印象。年纪虽然大,但是手脚灵活,脑筋也好用。我看,不如就让姐姐们带回去。如今姐姐既然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了,也要学着些规矩,免得失了礼数,让陛下失了面子!如何?”
林欲白喝了一口茶,对她今日这么客客气气的与他说话新鲜的不得了,眼睛含着一丝恶趣味的精光,正要说什么,荣安的眼睛一眯,有些危险,林欲白赶紧歇了心,道,“那是最好,最好的!”
差点又被赶出了房间,真是惨啊!
他答应了下来,荣乐扁了扁嘴,颇有些怨念,她最讨厌规矩了。李松松拉着她的衣袖,让她赶紧站起来谢恩。
荣安见她一脸的不乐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让人把连两个嬷嬷带了进来。
两人穿着得体,虽然面见皇上皇后,但也不露怯,恭敬守礼任人打量。
荣安朝着诗文使了个眼色,诗文会意的走下来,朗声道,“以后你们便跟着郡主了。你们在宫中年岁也不短了,该知道皇室规矩。郡主的规矩礼数要教,更重要的,别让人爬到郡主的头上,免得让人以为皇后是好欺负的。”
两个嬷嬷恭敬的屈膝一拜,示意自己记下了了。两人分别走到荣乐荣怀的身后,俨如护住的猎犬。
荣乐懵懵的看了荣怀一眼,两姐妹眉眼交换至极,忍不住露出笑意。
这哪是让人教她们学规矩,分明就是让她们来交旁人学规矩的。荣乐敢打赌,荣怀的婆婆以后要是再敢作妖,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宴席散后,几人一道出去,荣乐看了看后面跟出来的嬷嬷,挽着自己的母亲小声道,“我就说小五的花花肠子不好惹,母亲还不信。”
聂世芬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亲家母,见她也在看她,皮笑肉不笑的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哎哟,亲家母,皇后殿下对这两个姐姐护的紧,想着姐姐怀着身孕,身边还是有人才行,先下有了有经验的嬷嬷侍奉,日后亲家母也好松快松快!”
林夫人气的胸脯打抖,咬牙切齿的道,“亲家母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林家家小业小皇后怕委屈郡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聂世芬闻言,挑着眉看着一旁的王嬷嬷,道,“日后就劳烦嬷嬷费心了!”
王嬷嬷微微欠身,道,“夫人客气了,奴家是皇后指派下来的,日后便是郡主的人了,为奴忠心护主是应当的。林府的事诗文姑姑也与奴说了一二,日后自然是不会让郡主受半分委屈的。”
荣怀此时低着头交代少英不可喧闹,像是没听见她们说话一般,林夫人见她装聋作哑,眼睛都憋红了。但奈何人家油盐不进,她也只能受着。
边上的林大人从前就看不上小宋府的出生,但奈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如今还在荣真的手上做事,也不得不低头,之前便交代了几次让林夫人收敛自己的脾气,不要在为难荣怀,可她不停,如今总算是尝到了苦头。日后再骄着自己的性子来,他们不仅讨不到好处,有可能还要连累其他的孩子。
他伸手瞧瞧的拉了一把她的衣裳,陪着笑脸看着聂世芬。
“亲家母放心,之前发生了一些误会,日后必定不会再有了。”说罢,又看了看林夫人,让她赶紧服软。
林夫人心里不痛快,可如今他们是真的再也得罪不起小宋府了,跟着自己的老爷眼中含着泪到了歉意。
聂世芬也不想把情分做的太难看,他们已经低了头她也不会端着。笑道,“哎哟,两位说的那里的话,那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事都过去了谁还往后面过日子啊。皇后许是听了外面的人嚼舌根,你们二位也别往心里去,日后王嬷嬷与皇后解释清楚便是了。”
王嬷嬷闻言,俯身拜了一拜,往后退了一步守在荣怀的边上,得心应手的牵着少英不再像刚才一样冷着脸了。
荣怀的家务事就这样解决了,聂世芬好些日子没睡好的觉也总算是补了回来。新年一过,林则训的婚礼也随之而来,这次的婚礼是太后亲自操办的,不至于太隆重,但也精心布置过的。
值得一说的便是夏氏那边的人对荣安异议颇多,在这次的婚宴上竟然送了一个衣着暴露的夏氏美人进了林欲白的书房。
林欲白这次是真的忍无可忍,场将那个没人斩杀,尸体丢去了夏眠育的床上。还有这个美人的家眷夏常起一应大小,当即下令逮捕,其罪有三。
一、胆大包天,违抗圣旨。当初林欲白明旨,废除后宫,若是再重提选妃的事,理应获罪。
二、夏常起私下贿赂负责科考官员,他的小儿子不学无术,科考文卷被聂清调出,卷面一塌糊涂,却以榜首之位获得官职。
三、在其位不谋其职,但却以权谋私,守瓜百姓民脂民膏。
三罪并罚,满门抄斩!
这件事由许掷主审,夏常起没想到送了一个女儿出去,还赔上了全家的性命,悔不当初。但这些罪证也是事实,供认不讳,秋后处斩。
荣安也在第二日知道了还有人敢打她男人的注意,自我反思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