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点了点头,“是,太医的医术了得,我自然是听的。”
许太医一听她这样说,但是有些汗颜,荣安年纪小,但是对药理的认识可不小,许多的药方他可不敢马虎,大都是与她商量了之后才敢给她服用的。
荣安浅浅一笑,并未回话。齐太医手上的那些药大概也不是他一个太医经常能开的,里面的药材都极贵且难寻,想来是有人吩咐的,这些药她之前也去找过,但都是皇城里的东西,凭她现在的能力,想要得到这些东西,还是需要一些功夫,她又不愿意过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便一直没有动过心思。如今,有人送到了她的手上,她按时吃了一段时间,效果倒是十分的好,否则,如今猝然变天,她怕是已经躺下了。
“下官还要去回话,先告退了!”他来这里林欲白那边早就知道了,现在怕是已经在等着他回话,若是晚了一些,等会儿是要被盘问上许久的,上次便是这样,他已经怕了,所以,这次半刻都不敢耽误。
荣安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想到了被林欲白折腾的已经完全没有了胆子的荣真,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道,“有劳了,诗文,你送齐太医出去。”
齐太医走后,荣安将诗文拿过来的信打开,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皆是询问她近况的。她看完后,又塞回了枕头底下。
以往她收到信都不需要回,这封信倒是有些不同于以往,可是她又不是很愿意提笔去回信,便有些了些纠结之意,这时,阿颜回来了,外面候着一个郎中。
阿颜进来的时候面色没有出去的时候那样松快,脸上还有些凝重和不耐烦,她走到荣安跟前,道,“姑娘,许府的三个女公子过来了。说是听说你病了,来探望的!”
在阿颜看来,许府的人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是没安好心的,不过,今日她们过来,倒是在荣安的意料之中,便将人请到了房门外,自己先进来告知一声。
荣安嗯了一声,然后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封信,“把它烧了,再让郎中进来,你去吩咐阿楚泡茶,过一会再去请她们进来吧!”
阿颜对筠琸依旧心怀不满,蔫蔫的嗯了一声,把郎中带了进来,还叫了一个婢女进来看着才去做了荣安吩咐的其他事。
许三姐妹进来的时候,大夫正在把脉,许清歌一进来就看着大夫的脸色,发现他面色凝重的很。心里也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事情不大好了。
“姑娘的脉象着实让人心惊哪!”大夫收回手,摇了摇头,“这个天,对姑娘的身体犹如雪上加霜,好在姑娘心境平和,若是有个情绪波动,那保不准…”
他面上有了悲色,像是在可怜荣安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的遭遇。但这样的表情,荣安已经见惯不惯了,她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面色木然,像是在听别人的生死。
儿诗文和阿颜也在这段时间里听了许多遍,每一次听都觉得荣安像是在偷着时间过日子,两个人的肩膀不由自主的耷拉下来。阿颜更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许筠琸,她们这样的反应让许家的三姐妹面色大变。尤其是笙歌,拉着清歌的袖口,满脸的后怕。
清歌看了眼筠琸,满目冷着,筠琸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大夫开完药,嘱咐了几句,便背着药箱出去了。许清歌对着后面的夏玟使了一个眼色,夏玟点了点头,在大夫离开后,也慢慢的走了。
荣安透过窗幔看到她们,半撑着身体靠在床头,坐了起来,阿颜拉开窗幔,她惨白的脸露了出来,吃力的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真是抱歉,实在下不来床,让你们见笑了。”
清歌微微一笑,走到荣安跟前扶着她,还贴心的将她后面的枕头垫高了几分。
“宋姑娘说的哪里话,你是笙歌的同窗,又是好友。她说你生病了,担心的不得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要带她过来探望你的。”
荣安笑了笑,眼睛看着一旁踌躇的笙歌惋惜道,“可惜了,只怕开春前,我都不能下床了!”
现在还是隆冬,一场雪下来,又要寒上几分,这样的天荣安连门都不能出。等天气暖和少说两三个月,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笙歌走到她边上,与她的长姐靠在一块,“没关系,若是课业上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哦,对了,我带了些东西给你,也不知道对你的病有没有些助益。”
笙歌手上拿着一个精心包裹的盒子,诗文双手接了过来,荣安憨憨的笑了笑,“多谢三姑娘了!”
笙歌见荣安并没有前几日的尴尬,与荣安倒是说了许多体己的话,两个人之前并不大相熟,这是头一次说了这么多。笙歌也渐渐的没有那么紧张了。
而被许清歌拉来道歉的筠琸一直站在一旁,并没有言语,一直低头搅弄着手帕,清歌提示性的已经看了她好几眼,她依旧没什么表示,还是站在一旁。就在许清歌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宋荣真匆匆跑了进来。
“小五,你怎么啦?”
他今日刚下朝回来,就看到管家急冲冲的过来找她,说是荣安房里请了大夫,大夫走得时候一直摇头,说是荣安这身体又出了事儿,他一听他这样说,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冲了过来。
走到外面的时候听到里面又说话声,便以为荣安和阿颜她们再说话,没想到一进来便看到里面有客人,愣了一下,在看清楚是什么人,有一瞬间的沉默,但家教由不得他由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