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张丰唯做好了看不到人的打算,全身酸痛地动了一下,不愿意叫人也不肯抬手按一下召唤铃。
“醒了?起来吧。”温柔得滴水的声音,好诡异。
“你在……”才说了两个字,张丰唯就疼死了,嗓子叫破了么,真够丢人的。
丁泽看出他眼眸中的惊喜与诧异,脚步一顿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密过,以致于他现在倒像个学步的幼童,每一步都有点摇摇晃晃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行为再次给张丰唯带去伤害。
“我在的,以后我会等你醒来再走。”丁泽上前扶住他,看到唯唯身上深浅不一的印记,油然升起一股餍足感,其实没必要这么紧着把刀疤狼干掉的,与报仇相比,眼前这个人才更加重要,更需要花费心思消除他们彼此间的误解。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哪怕一向自诩厚脸皮的张丰唯也被看得脸上发热,强忍着在这么热烈坦陈的目光下喝了小半杯水,趁着低头时避开丁泽的目光。
丁泽耳朵动了下,很是诧异张丰唯这种表情,床上不管什么姿势都敢配合的人,此刻垂着头看上去娇柔羞涩,在丁泽眼中比那绝世美女还要惊艳,不由懊恼自己以前真是错过太多,情不自禁倾身上前啃咬了一下张丰唯的耳垂,敏感的耳垂显得更红了。
“我喜欢看,怎么都看不够。”丁泽低低地笑着,出手扶住快要倾斜倒出去的水杯,比起强势的掠夺,微风细雨也不错。
张丰唯回过味来感情这是在调.戏呢,闹了个大红脸也显得自己太稚嫩了,很快就调整过来,气势汹汹回转头就色迷迷地盯着丁泽身上看,不看白不看!光你会看吗?
趁着丁泽拉开窗帘透入的光亮,白天的时候更能看到他机理上蓬勃的力量美感,天气热了丁泽套着的是白色的汗衫,下面是舒适的短款纯棉睡裤,裸.露在外的肌肤行动中散发出惊人的爆发力,行动时虬结起肌肉,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口干舌燥,过于垂涎以致于都没听到丁泽在说什么。
丁泽几乎是一步一问,扶起来时问疼不疼,送粥进来时问要不要喂,按摩时问轻重如何,原本也没什么关系,可张丰唯真是不耐烦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搞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人。
“喂,我说你好了啊,听说也没有不吵架的夫妻,都过了一晚上了你可以放心了,我没事,不用小心翼翼对待。你不是还要去做掉那家伙吗?”张丰唯在丁泽又问要不要先睡一会时发飙了。
丁泽觉得自己真够无辜的,特意讨好结果拍在马蹄上了,这人也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从善如流说:“那你休息,我到隔壁去,有事情就叫我。”
走到中间相连接的门,又回头看了下,直到张丰唯一个枕头甩过来,他才笑了起来,捡起枕头走回来,安抚着说:“不用这么急去的,现在他那边的防范肯定很严格,我也需要花点时间等安仔他们做好布置,这几天就在这里陪你,好吗?”
征求的语气,好声好气商量而不是直接命令告知,外星人俯身了?
“随便你。”张丰唯把头埋到枕头中去,想着吵架也有好处的嘛,果然小舒说过沟通很重要,两人谁都不说还真是人心隔肚皮猜也猜不出来对方的想法,闷闷地声音传出去。
丁泽仔细听着才听到他问什么,拉开他的枕头说:“别闷着了,我给你说他的事情。安仔全名夏易安,他是个孤儿被夏叔捡回来的,夏叔没几年死在一次雇佣任务中。轩辕剑的传统是老子决定儿子的未来,只要老子同意的话,儿子三岁开始就接受初级训练,一边训练一边淘汰,留下的都是精英,不合适的趁着还小没什么记忆还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安仔的体质、反应能力、反射神经系统等全部都是上佳,和我当年有得一比,虽然少了点丁家血脉的传承,不过已经是能够找到最合适的人选了。等他和其他孩子一起训练到六岁后,我就一直带在身边直到他长大。”
“当儿子养了。”张丰唯听得入神,对这个夏易安很是羡慕,十几年都跟在丁泽身边啊,除了危险任务外都能跟着,实在太幸福了。
丁泽不同意这个说法,手又很自然搭上去继续给张丰唯按摩。
“哪里幸福了,全都是让人痛苦得很的训练项目,我是把他当作继承人培养的。过两年把东区安置好了我没打算再跟他们有什么联系,还在服役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按照国家规定来,其他的不管是选择继续到国外当雇佣兵,还是留在国内过正常人的生活都行。留国内的也有各种工作可选,一些只会蛮力的在四海建筑公司或者安保公司也都能适应,再不济就出海吧,憋个大半年上陆地性子也能磨平一点,国内这些都好办,就是一大批出国的很麻烦,安仔以后估计很难回国了。”
张丰唯多少知道点,退伍军人很麻烦,国家解决不了后续问题,学历低还有各种陋习,也不太能够适应社会的约束,过得不好的是大多数,如果选择做了国外的雇佣兵,基本就会成为危险分子,出入都会受到监控。这其实不完全是轩辕剑的问题,丁泽要安置的基本是年纪大的一批,而不是和他们差不多年纪还能自主的人。
关于安仔的安排,丁泽多少心怀愧疚,只因为他的意愿,才彻底分化了轩辕剑的力量,打散开以致于不能与政府做抵抗,不过仅仅是目前的力量,也足够政府忌惮的了,毕竟退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