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庞飞急着走,不停地给张丰唯倒酒,管他呢,听说张大少千杯不醉,赶紧灌完赶紧送回去,明天自己还要带人旅游呢,这家伙来这里还说旅游,旅游有这样因为烦人多而一个景点都不去的人么。
他们两人平时没有交集,说来说去又回转到邹盼舒身上,张丰唯喝了快两瓶红酒了,喝得有点快,心底有事就不由恍惚起来,“庞飞,喜欢一个人到底什么感觉。你就那么喜欢小舒,他可是老任的人,你看看你哪里比得上。”
哪怕是实话,庞飞也一口气堵心口烧得慌,怒瞪一脸坦诚的人,惆怅回答:“这又不是能控制的,看对眼就喜欢了,哪里需要什么理由。要说感觉,我也没什么感觉,就是想着对他好,两个人住一起,我烧饭给他吃,家务活我也会做,现在我还弄了份正经的工作,努力两三年生意好了钱存够了买个房子一起住。”
张丰唯安静听着,待他停了话头,还是追问:“就这么简单?”
“那还要怎样?”庞飞没好气反问。
一时回答不了,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的张大少当然没法回答,神情不免有那么一丝寂寥,他目前的认知只停留在看上一个人,就要留身边的想法,不知怎的就觉得翘家也不好玩了。
庞飞到底是记着他的身份,不张开牙齿不表示这是个绵羊,想了想还是心平气和地解释:“我原先也不明白,刚开始就觉得他给我不一样的感觉,好几次我都特意忘掉,减少见面机会,可是没用,越是不见越想见,脑子里想得多了更上心……”
叮一声,张丰唯气恼地把高脚杯掼桌面上,庞飞一脸错愕,张丰唯才发觉对方确实说的是他自己,并非刺探自己的隐私,心底尴尬面上还神色不显地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喜怒无常的大少,庞飞也不在意,话匣子一开,闷在心头这么久的话也有了想要倾述的yù_wàng。虽然好朋友小保也知道这些事情,但兄弟间知根知底,一起做过那么多坏事情,到如今反而无法开口,以免让彼此心底都不舒服。
想必张大少也不是个爱管人闲事的人,凭空得了个树洞,庞飞呷了一口红酒,品味着独特的味道,吞咽下去整理了思绪,幽幽然道:“你不是说我比不得任总裁吗?那是当然比不上的,但如果只是钱财多少的话,我也不怕和他争一争。”
这可是话里有话呀,张丰唯来了精神,一边喝酒一边倾听,八卦因子活跃起来,注意力专注而深沉。
此时另一拨六七人进了酒吧,恰巧就挑选这僻静的角落,两道半高的沙发背把两批人隔开,音乐换成了午夜前最后的静谧,渐渐有越来越暧昧喧闹的味儿。
庞飞望了张丰唯背后那批人一眼,众星捧月中是两个人,一个一闪而过来不及看清就落座了,一个是fēng_liú天成的男人,魅惑的眼眸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锐利,这天气只有10度这人竟然就是一件单衣还敞开着两颗扣子裸.露出精致的锁骨,收回目光庞飞撇撇嘴,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一对比眼前的张丰唯,庞飞才发觉这两人竟然不分上下。
以前只顾着躲避厌恶,从未仔细看过张大少长什么样子,猛然这么朦胧的光晕里看去,这张大少竟莫名的性感阳光,那点傲气的斜睨人也自是贵气的优雅,浑身上下都有种与生俱来的魅力,渗透在他每个细胞里。
怎么以前只注意到张丰唯北方男子的豪迈气?
在张丰唯专注的目光催促中,庞飞收回对比的心思,只觉得喉头滚动浑身有点燥热,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勾人了,快速灌了一杯冰水,忙转开目光盯着酒瓶看,想起自己做的混帐事情,幽幽一叹,说:“我做过对不起盼舒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们店里有个人每年都来包养一个男人,那人很大方,一次性给二十万,再每个月给两万。我朋友做中介人每次也会得到三万的辛苦费。不用瞪我,盼舒没有被包养,只是一开始我们看到他,就觉得他的长相眼睛都很符合那人的要求,留下盼舒就是为了到时候送出去的。后来他受伤这事情搁下了,换了另外一个人去,我又发觉自己喜欢他。不止这样……”
庞飞苦涩一笑,“我们介绍过三次,每次被送去的人的二十万基本都落在我们口袋里。亏心事做多了,现在每次看盼舒我就发慌,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做人啊,年轻时总以为逍遥自在就好,什么事情都敢做,哪知道后面就会有报应等着呢,现在我也没什么想法了,任总裁比我有钱,家世好人好,对盼舒也不错,他能幸福的话,我也只能这样了。别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从来没答应过我,就是有什么也比不过的,最初的心不纯,后面怎么弥补都没用……”
絮絮叨叨,庞飞说了不少,就像堵得太久的水库一朝泄水哗啦啦直往外喷涌。
“那人是老任啊?”张丰唯刚开始还挺有兴趣听,后来就没兴趣了,等庞飞说到心伤处半趴在桌子上时,才问出口,这是个陈述句的问话。
庞飞没回答,彼此心知肚明,心底有点忐忑却好像又很放心,直觉张丰唯不是个多嘴的人。
“你还不错啊,原来你从良开旅行社还有这内.幕,我还真是小瞧了爱情的力量。”
“你要笑就笑,说什么风凉话!”庞飞恼羞成怒,吼道,“什么从良!真是……真是难听!”
“切,有啥好笑的。不管是老任包养人也好,你们拿别人的卖身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