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唯确实是有点呆傻了,丁泽去做调酒师,去做保镖,除了缺钱还有什么可能?总不会是国安的人还需要兼职吧,那么自己给他钱哪里不对?有钱又不是自己的错,以钱压人什么的,那些人就是冲着钱来的,别人恨不得自己多给点钱呢!
哪里又错了?
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竟然宁可自己病死,就为了省一口国家的粮食?张丰唯脑子里面全是浆糊,回想起几次碰面,丁泽总是说——你不务正业,你吃的是祖萌,你不学无术,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嘲讽的讥诮的不屑的目光与语言,就像细细密密的网把心裹着抽紧了,随便扯到哪个角度都疼,不会让人一下疼昏过去,但却总是疼得绵长,没有尽头。
张丰唯手脚并用爬上病床,扯过被子一把盖过头顶,心肝儿颤了颤,抱着枕头趴着,任命地仔细思索到底哪里出错了,整个身体忽然就有点发软,这回可是真的没力气折腾了。
就这么昏忽忽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吃了粥后张丰唯被尿憋醒了,刚才的打击也许是有了以前的经历,很快振作起来,这还真是得益于他自我调节得好,早就对丁泽的讽刺有了抵抗力,再来几次只要丁泽说的是事实,张丰唯就觉得是自己不对,别人说了实话,难受也是活该,总比那些从来不当面说实话的小人嘴脸要好,就连家里人李勤他们也从来不说自己做得不对,现在终于有人狠厉地指明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了不起小爷我改就是了!
“哼,丁泽,别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走!”张丰唯对着关上的门磨着牙表决心,丁泽越是在这方面看不起人,他就觉得越挫越勇,凭什么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总有一天要让丁泽刮目相看的,到时候还得自己来罩着他,听爷爷说过丁泽得罪的人可不少呢,张丰唯觉得自己这是任重而道远,为了自己为了一个看中的人,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他手脚无力地爬起来挪着去卫生间,瞄到茶几上的饭菜、床头柜上的狼藉都收拾干净了,可见有人来过,估计就是唐沐风说的高级护工了。
谁稀罕高级护工!张丰唯真想揍那狐狸精一把,不对,揍那唐老鸭一顿,张家从来就没短缺过佣人,用得着他假惺惺出主意。
虽然话说得响亮,毕竟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在国外病重到昏过去,身边却没个熟悉的人嘘寒问暖,还被人又刺激了一把,张丰唯病恹恹的实在提不起精神,他可不会承认是被丁泽的话击倒的,他只是觉得生病了跑出来确实让人太难过了,不由拨打了妈妈的电话,哼哼唧唧地磨了半个多小时,那点委屈在哼唧中慢慢磨碎了,听着妈妈关切的温柔的嘱咐声,张丰唯重新拥有了力量和勇气。
张妈妈难得听到儿子这么懂事的问候,以前过年节时玩得更疯狂,多日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情,听闻在静养,更加不会来打扰了,絮絮叨叨询问了吃喝的琐碎事情,让儿子多穿衣服什么的,才心满意足挂掉电话。
张丰唯随后又拨通李勤的电话,刚才那一通被突然掐断,还有陌生的声音在旁,李勤可真是急疯了,马上打电话到张家问候,猜出张大少行踪诡异了,他可不敢让张妈妈听出什么不妥,很快收了线等着张丰唯的来电,坐立不安好几个小时才终于等来了电话。
“没什么事情,我就是要用这笔钱。”张丰唯三两句打发掉李勤的问话,坚定地要李勤准备钱。他自然能想通丁泽的话有矛盾,二世祖又不是自己愿意的,有资源不用有钱不享受,难道非要去肩挑手抬赚来的钱才是钱?再说了,既然那个风骚男人可以请,凭什么自己不能请!
小爷我就要扛上那个唐老鸭!
就这条,张丰唯想好了,把人用钱困到身边来再说,说不定只需要一年自己的兴趣淡了正好一拍两散。哼,想要自己出无数个三千万,那也要看明年自己是不是还对那个身体感兴趣!
张丰唯从来没认为用钱买自己想要的有什么不妥,就连庞飞不也说任疏狂比他各方面都好,邹盼舒愿意选任疏狂么,钻了牛角尖的张丰唯不知怎么的,一口认定自己对丁泽的身体魔症,绝对不是对这个人魔症。
对身体着迷,这很好办,非常好办。
李勤在电话那头直冒虚汗,“大少,这才开年呢就支出这么大一笔,那今年可怎么过啊。老爷子卡得紧,一年能动用的现金就只有三千万这么多,再多的时候每次都要经过老爷子审批。其他不动产?那些有专人打理,老爷子有监控不让随便转让,小一点的送送人可以,但现在留下来的除了我们常住的几套,都是成栋的大楼,这手笔太大不好弄啊。”
“爷爷说那什么基金打理的产业,就只有房地产?这也太单薄了,万一房价下来,那我不是喝西北风去?”
“不是不是,其他的一半投资在不少公司里,这更不能动了。”李勤忙解释。
“不行就卖车子!反正也用不上,以后我不开总行了吧!”张丰唯做了又一次退让,男人谁不爱车子呢,送给小情儿起码还知道那车子有人开着,现下被逼得都要卖车子了。
张丰唯不满意,却也没办法,他不愿意打理钱财,老爷子就找了个专业公司来料理,选择的是最简单的房产和股份投资,每年调出一笔三千万左右零花,这样可以保证他一辈子吃穿不愁,也不用担心张家是谁当家,每年的红利都实打实汇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