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痕一脸嫌弃地笑道:“瞧你满面春风的样子!平亲王能有多好看?”
竹风想了想道:“啊,他跟袁总舵主可以说是平分秋色。”
竹风满面红光,苔痕拖着下巴瞅着她道:“如果说能跟袁总舵主相较,那的确是很好看,不过……你一脸桃花泛滥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不知羞,小小丫头,竟然敢议论人家王爷的长相,用小白的话讲,你这就是犯花痴了!”
竹风忍不住伸手去拧她的腮,笑骂道:“你这小蹄子,还敢取笑我?你呀是还没见着这平亲王本人呢,你要是见了,我就不信你能脸不红心不跳!”
苔痕笑嘻嘻地,装模作样地道:“我还小呢,不像姐姐,长我一岁,情窦初开!”
竹风冷笑一声回怼道:“呸,得了吧,什么还小啊?我也用小白的话来说说你,你也就是长了张娃娃脸,其实就是个老司机!”
两个人嬉闹了一阵,苔痕忽然问道:“哎?咱们奴婢住的都是偏院,离王爷和王妃居住的地方甚远,你去看小白,这深更半夜的,半路上怎么会遇见王爷呢?”
竹风在她头上点了一下嗔道:“哎呀,还能是怎么回事啊?自然是王爷要偷偷地去看白姑娘了!”她说到这儿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啊,王爷还不死心吗?”苔痕道:“这要是再让王妃抓住把柄,那小白岂不是会比上次更惨?”
竹风道:“王爷是一个人来的,想必是偷偷背着别人来的。咱们不能再议论此事了,只假装不知道就好了,别人要是问起来,管它什有没有的都一概没有。”
苔痕点头道:“对对,小白是张大哥的,我们不能给她找麻烦!”
第二天清晨,小白早早地起床。
她从来都不喜欢睡懒觉,从前在武校的时候,她一直很珍惜学武的机会,每天都很积极早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不偷懒,也从不懈怠。她明白许许多多像她一样的农村孩子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他们很多的梦想也就只是偷偷想想,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自知不配拥有,所有她很幸运,有理解她支持她的爸妈,而她也从没有让他们失望。
白莹玉的身体并不好用,太孱弱太没有力量了,虽然她懂得如何发力,但是硬性条件还是远远不够的,像之前她跟别人只是打了一架,或是多走几步路,浑身上下就会酸痛难受,那怎么行呢?好在她是过来人,懂得如何锻炼,这里的生活不太平,她必须尽快强壮起来才能好好活下去,这样也许才能等到回去自己原来世界的机会……
她很想回去,尤其是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这个世界太恐怖,虽然张照玉什么都不跟她说,她的脑海里也没有关于原主的记忆,但是她能够察觉到,还是有很多人想杀她,虽然现在她人在王府里,可焉知她回来的路上截杀她的人不是出自王府呢?
这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大有深意,这里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仅靠张照玉跟她述说过的信息,她只能了解一个表象,更具体更深入的,她还是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这才是最危险的。
害她的那些人并没有留下把柄,那些想杀她的人都知道她还活着并且懂功夫,他们一定不会罢休的。
小白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活下去,要活下去,就要先学会自保。
小白先做了做热身运动,随即从墙角的竹竿里调了一根粗细长短比较趁手的,在院子里练了一趟剑法。
竹竿在空气里发出有力的“咻咻”的声音,吸引了一些早起的婢女家丁驻足围观起来。
大家瞧她练剑都觉得很新鲜,纷纷议论了起来。
“听说白姑娘在外头落了回水,出来就会了一身功夫,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现在看来竟还真是这样,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水,这么神奇,如果有机会,我也去跳一回,看看我能多出点什么本事来!”
这话一出,惹得大家一阵哄笑,说这话的是个年轻女使,她一说完,旁边便有个家丁阴阳怪气地道:“哪儿的水,峻州鸣玉坊后院的水,你也敢去跳吗?”
“就怕那儿的水,越洗越脏呦!”有个人小声嘟囔了一嘴,但这似乎对于大家来说是个很敏感话题,大家纷纷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议论:
“白姑娘也真是惨,家道中落,由官家小姐变成了奴婢,家里人还都死光了,要是从一开始就生于穷苦人家倒也没什么,这样的人进王府,哪怕为奴为婢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体面活计,就怕这一朝从高处跌落。”
“一朝从高处跌落也还好啦,虽是为奴为婢,到底是清白之身,可一旦进过鸣玉坊那种地方再出来……你说你清白,谁信呢!”
“哎,要是换了我啊,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回王府的,曾经的大家闺秀,京城第一才女,沦落风尘,呵呵,那可就一文不值了!”
“那我可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张少侠还那么喜欢她,为了她敢跟王妃吵架,哎呦呦,真是不得了啊……”
“还能因为什么呀,哼!你要是能有人家的脸蛋,像人家一样会舞文弄墨,张少侠也会多瞧你两眼的!”
“瞧你这话酸溜溜的,怕不是嫉妒人家比你好看?”
“哼,从前或许嫉妒她,如今她算个什么?妓院赎回来的货色,这样的女人,也配跟我们这样的清白姑娘比?”
当面说闲话的人总觉得自己声音小些别人就听不见,其实只要你的喉咙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