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你脸红了。”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简行楷神色自若地说道。
无瑕确实脸红了。可惜江寒月看不到。简行楷于是又说:
“原来这十来天,两位顾虑着我孤家寡人,自动自发地停止了一些日常性的活动,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罪过罪过。”
此话一出,这对“夫妻”不约而同地从脸颊红到耳根。
“不是说要走了吗?快把早餐吃完。然后就快点走!”无瑕努着嘴道。
“哟,赶人了。”简行楷嘴上笑笑地说着,脚下却朝无瑕走去,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而后轻轻拥抱她一下,才轻声道“海儿……偶尔顺从一下自己的心吧!虽然我承认你的大脑绝顶聪明,但愈是聪明的人,愈是容易做出傻事哦!”
无瑕没有装作听不懂,但也没有回话,只是踮起脚尖在简行楷左颊上轻点了点,随即将他推开。
简行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耸肩一笑,走到江寒月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闻言,江寒月先是挑起俊眉,随后轻轻一点头。
由于简行楷将声音压得很低,惹得无瑕因为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而皱眉,才想近前听个清楚,简行楷却已转过身来,对着无瑕微笑道:
“嘘,男人间的秘密,女士止步。”
无瑕眸光一闪,绕过简行楷来到江寒月身边,嗲声嗲气地道:“嗳,亲爱的,你告诉我吧?”
这种声调实在不像无瑕的风格,江寒月得很努力才能憋住笑意。怕招架不住无瑕的嗲声攻击,他赶紧退后一步。
“无瑕,我不习惯你这样说话,你还是凶一点好。”
此路不通。无瑕轻哼一声.转过头看向蹲在餐桌边的迪迪,便笑道:
“你也是男的吧,迪迪,来,帮我去问问那两个爱装神秘的家伙刚刚说了什么悄悄话。”
闻言,简行楷却噗地一声笑出。
无瑕瞪他。“笑什么?”
掩着嘴,筒行楷一脸还悦地道:“迪迪‘本来’是男的没错。”
他才说到这,迪迪便长呜了一声,脑袋颓丧地垂了下来,似是在追悼已然逝去的美好时光.
无瑕反应过来,讶然道:“难道迪迪已经……”阉了?
轻轻拍了拍迪迪的头,简行楷证实道:“往事,莫再提。”
当初为了让迪迪能专心做好导盲的工作,不得已才让它结扎。没想到最后它还是没办法完成训练,只好赋予它另一个重要的工作——导盲教育犬。
简行楷经常带着迪迪到学校里向学生宣传正确对待导盲犬的知识,比如不能随意喂食、不能在导盲犬配戴上导盲鞍执行工作时随意叫喊、触摸,以免发生危险之类的。迪迪不怕生,天生有表演天赋,将这个工作做得非常好。
为了避免勾起迪迪的伤心往事,三人有默契地进行了一顿和平的早餐。
之后,简行楷便带着迪迪离开了。离开前,他告诉江寒月:
“希望很快就会有好消息,在等候的这段时间里,你不妨让无瑕陪你到处定定,去适应一下那个对你来说,应该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江寒月没答话。
“我会的。”无瑕只好先说。
江寒月撇了撇唇,似笑非笑地道:“我想,就算我不,她也会逼我那么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江寒月几乎已能肯定无瑕嫁给他的意图。
他本来静如一潭深水,她却在他深处搅出波澜。很好……来吧,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他会等着。
虽然江寒月看不见,但简行楷知道他已经隐约洞悉了某些无瑕还没去深思的事情,于是他安心地笑说:“两位再见了,保重。”
他挥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
迪迪却还赖在无瑕脚边,不曾跟上去。
简行楷吹了声口哨,转瞬间,迪迪跃然而起,一人一狗便缓缓远去在这夏末的山间。
那是个俊美而优雅的男人。
薄针织质地的浅灰色开襟衫下,套着一件薄款长袖蓝衬衫,搭配合身的休闲长裤装扮出一身清爽,修剪得非常有型的短发突显出他脸部堪称完美的轮廓。
这男人,此刻正闭着双眼,姿态颇为轻松写意地坐在街角咖啡馆靠窗的桌位旁,像是在享受上午的阳光。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光滑如镜的桌面,桌上的热咖啡余烟袅袅,气氛一派迷人悠闲。
这景象吸引了落地窗外偶然走过这条街的行人。
没多久,渐有几名衣着时尚的年轻女性停下脚步。
矜持些的便站在落地窗外欣赏着这幅画面。
大方些的,便走进咖啡馆里点了一杯咖啡,随后选了个适合观景的桌位坐下来频频投以注目。
大胆又大方的,甚至来到在男人面前的空位上坐下,娇声问:
“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坐吗?”不待回应,拉开椅子坐下来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对座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
那是一双深邃如海的黑眸,似带着一抹疑惑,眼底漫着一层雾。
男人弯起嘴角,才要回应对座女人的问题,不料一阵脚步声稳稳走近。一双纤细的手臂跟着环上他的肩。
竟是个胆量与色心兼具的年轻女子!
她抢先众人一步,**地坐上男人大腿,双手钩住男人的脖子,颇带宣示意味地道:“抱歉,我来晚了。”
原来这个男人是在等人。他已名草有主。
坐在对座的女人脸色先是一僵,而后遗憾地笑了一笑,起身离开前,对着最后到来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