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看出江寒月的心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江寒月的双臂紧拥着水无瑕,目光平稳的看着石头清明带笑的双眸:“怎么只有你一人,穆意谨人呢?”
“穆家有事,他先回去了。这些年他将家主的身分放到一旁,如今也该回去瞧瞧,我便跟他分头走了。”
江寒月打量了下石头:“看来,穆意谨还真有点本事,你已经好了。”
石头也没有隐瞒:“是,这都是托了——”他平稳的看向水无瑕,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姐姐的福。”
水无瑕闻言又是一阵激动,一心只想靠向石头看个仔细,但是江寒月的手说什么也不放。
这是吃醋了?水无瑕慢半拍的意会过来,无奈的摇摇头,柔声道:“太阳,这是石头啊!我们的弟弟。”
江寒月才不理会,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嘴中,吹了个响亮的哨音,石庆立刻领着江卓磊的马跑了过来。
“这是我与妮子的儿子。”
看到江寒月搂着水无瑕一副谁也别跟我抢的样子,石头忍不住笑出声,低下头,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好奇地抬着头看着他的小家伙。
江卓磊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你就是娘亲常提到的石头舅舅?”
“是啊!”石头被叫了声“舅舅”,开心的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我是你的石头舅舅,我叫水墨。”
江卓磊退了一步,躲开了石头的手,在他微惊的眼神下,有模有样的双手一拱:“拜见舅舅,小生江卓磊。”
石头忍不住摸着下巴:“瞧这正经八百的模样,不像娘亲,倒像——”他啧了一声,瞄了眼江寒月:“爹爹多些。”
“怎么?像我不成吗?”听出了石头声音里的遗憾,江寒月有些不爽快,虽说他也挺遗憾卓磊这小子没半点像自己娘子的温婉,但也只能自个儿关上门来嫌,不允许旁人多言。
“自然不是,我这个外甥可爱得很。”石头可不是以前的傻愣子了,他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看向水无瑕:“姐姐,我肚子饿了,这么多年,我最想吃的便是姐姐煮的面。等我吃饱了,再让你仔细看看,跟你好好聊聊,可好?”
水话条理分明,这可是她作梦都盼着的,一听他饿了,又只想吃自己煮的面,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说道:“姐姐马上去给你下面,很快,很快。”
“别急。”江寒月原想阻止,但又想起这么些年不见,若真挡着水无瑕,她肯定难过,只好交代一旁的扶柳小心伺候。
石头静静的看着水无瑕一脸兴奋难掩的在扶柳的扶持下走远,几年不见,依然是记忆中的瘦小,但是眼底的笑意幸福却是藏不住一这些年,他的姐姐过得很好。
他收回视线,弯下腰将小大人似的江卓磊给抱在自己怀里,笑道:“若我早些年好,说不准,姐姐跟娃儿就是我的了。”
江寒月冷着脸,伸手将儿子抱过来。
石头笑着,看着江寒月的脸色,忍不住又逗弄了几句:“如今我好了,但过去跟娘和姐姐生活的点滴,依然牢牢的记在脑子里,我娘可一心想要我与姐姐结为夫妻。”
“迟了。”江寒月眼中已有怒火,关于这段过往,他也记得清楚,原以为石头好了,就该懂事,但看来还是个不省心的。
“我知道迟了。”石头看着江寒月觉得好笑,扯到水无瑕就令他失去冷静,果然情之一字,甚扰人心。“放心吧,我这次回来,也只是看看她好不好,过些日子,便要离开。”
“才回来又打算去哪里?”江寒月皱起了眉头,虽说面上不显,但心里头还是关心着这个叫过他好一阵子哥哥的“傻弟弟”。
看出了江寒月的关心,石头的心头一暖,也没隐瞒,淡淡的说:“先去京城吧。”
江寒月眼底严肃,石头并非天生痴傻,当年他痴傻时,已是记事的年纪,如今恢复,对于自己的身世,他自己也该了然于心:“回京是打算认祖归宗?”
这些年江家依然上贡皇室良驹宝马,梁王似乎就认定了天下驯马人只剩景城江一家似的,只要江家的马。如今江寒月不单是景城之主,名声更是因此而传扬天下,每隔两年,梁王便会亲来景城挑马,若是石头留下,早晚会与他碰上,无须亲自上京寻人。
石头摸了摸身旁低头吃草的石宝,这匹马虽好,却不够焊,但对他而言已经足够,是他的珍宝。“我没想过认祖归宗,我娘死了,我只是想去瞧瞧罢了。之后,我还打算下江南,去川蜀,我想走遍我娘亲曾经待过的地方,或许几年后,我会再回来这里。”
“你该知道,你才回来,若急着离开,妮子会难过。”
说到底还是担忧着水无瑕,石头笑了笑:“我的人生空白这么些年,如今好不容易好了,想去看看五湖四海,姐姐疼我,肯定能理解。”
“看来你并不打算将你的身世告诉她?”
石头摇头,看着眼前的草原,淡淡的说:“你猜出我的身世时,没有告诉我姐姐,用意自然是不愿意她忧烦,如今我已痊愈,自个儿的路自个儿会盘算。我看得出来,她很幸福,这已足够,这些年,你将她照顾得极好。”
听出了石头口气中的若有所失,江寒月不由说道:“她是我的娘子。”
“我知道。”石头失笑,转头看着他:“我不会跟你抢,当然,我也抢不赢。”
他对水无瑕有着强烈的情感,但这无关男女情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