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在琢磨那绯红衣角是否与聂晴有关时,便听到了琉璃师姐关心地问话,一抬眼,便对上了师姐明艳的脸,眉间的朱砂宛如活了一般鲜红。
那对上挑的丹凤眼中有些微的担忧,眼神有意无意地往鬼君身上略瞟了瞟。
紫霄心下一暖,握住了师姐的手,少有地机智了一回,竟悟出了琉璃的意有所指:师姐约莫是问她神识印记是否对她造成了什么损害。
紫霄扬起嘴角,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我只是方才听见了那楼中似乎说起了护法,心下有些不安,你知我这百来年都未曾得到道祖庇佑,总归运道上要差一些。我怕鬼界之事说不定与聂晴有关,我记得她是上邪宗的护法之一。”
闻此,琉璃面色一沉,顿住脚步,盯着那迎来送往的绣楼,眼中迸射出道道寒芒。手上却很是安轻柔地拍了拍紫霄的肩膀:“无妨,我们这便进去看看,若当真是那人,正好逮住一道带去冥河。”
言罢,琉璃便当先一步上前,顶着来往鬼修诧异的眼神,理直气壮地走入了这家名为“春风楼”的鬼界欢场。
紫霄两眼放光,心潮澎湃地跟进师姐的步伐,这可是经过师姐首肯地正大光明上青楼的机会啊。如何叫人不激动呢?
落在后头的鬼君面色古怪地看着前面两个身姿窈窕,浑身上下都冒着凛然正气的女弟子雄赳赳气昂昂杀进了春风楼。
便是面瘫如他,也是止不住扯了扯嘴角,觉着哪儿有点痒。也不知这两个只差在脑门上刻“名门正派”的女弟子晓不晓得那春风楼可是一家独有韵味的妓馆,里头可都是小倌。
紫霄入门便见无数男子勾搭成奸,楼内四处都是暧昧不明的气氛,隐隐还带着些古怪的味道,似乎是汗味发馊了。
只一鼻子,紫霄便赶紧闭气了,再闻下去,她觉着自己都要吐了。鬼界的妓馆竟如此不讲究?紫霄一脸震惊地看向鬼君,眼中隐带谴责:你管辖之下的青楼业竟如此不济,臭不拉几的瞧着倒像是哪家私寮了,这么气派的门面竟不是那等高档的秦楼楚馆,太叫人失望了。
鬼君默默瞥开了眼,这弟子怕是忘了方才哪个一脸兴冲冲地奔进这绣楼的吧。
见鬼君心虚了,紫霄便回头去看琉璃师姐,却见师姐面不改色地抓住一个手中捏着一壶酒,还在摇晃的酒鬼,问道:“方才你可见着一个穿绯衣的女修?”
那人突然被人拎着,先是不满地嚷嚷起来:“春风楼哪儿来的女修,别打搅大爷喝酒。”
却在一瞥眼见着琉璃的样貌后,立时便站直了身形,摇了摇头,端正了姿态,上前略一施礼,看上去不伦不类地回道:“这位仙子,方才我倒是未曾留意。我帮你找老鸨问上一问。只是,你这样的姿色还是勿要进去了。内里脏。”
咦?”?否则谁能解释一下方才还醉醺醺的酒鬼怎忽然便文绉绉起来,瞧那模样恨不能在手上捧一卷书,充一下门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