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们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城主在打守在始错园门外的守卫,顿时个个战战兢兢,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滴。
守卫被呵斥了一番,忙打开了园门,尚良看了一眼走进的医者们,率先进了园子。
一走进来,刺目的几摊血迹映入眼帘,尚良看得心惊肉跳,转头狠狠瞪了一眼钱欲花。
钱欲花脖子一缩,低下头,捂着口鼻,小心的绕过血迹,生怕粘上一点。
这府里的人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只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往前走。
屋子里轻声啜泣的雪儿和张存善自然是听到了无数脚步声靠近,立刻警惕的站了起来。
雪儿小心走过来,透过门缝,赫然看到了带着一帮人过来的城主,立刻转身抵住了门,一阵心慌。
雪儿害怕道:“存善姐姐,怎么办,城主和城主府人来了,他们肯定又是来找小姐问罪。”
张存善自然也透过门缝看到了,赶紧从里面锁上了门,又开始搬桌椅来抵住门。
张存善手紧张的出汗,面上依旧冷静:“我们把门抵住,死活不开,能撑一时算一时。”
雪儿听罢,也是下定了决心,只要他们打死不出去,小姐就是安全的。
雪儿也开始帮忙,把正厅里能搬的都搬了,又跑去我房里帮。
等到尚良等人来到门前的时候,们已经被一堆东西抵住了。
雪儿和张存善靠在这些桌椅旁,心脏狂跳。
屋子里,两人可以清晰的听出互相粗重的喘息声和明显的心跳声。
两人不知,是因为这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还是因为刚刚搬运桌椅太累所致。
尚良身边的侍卫上前敲门——
雪儿捏紧了衣服,央求道:“城主,小姐已经受过罚了,求您放过她吧。”
表里如一上前推门,发现门纹丝不动,怒道:“死丫头,还不快把门打开,城主和夫人是来救小姐的,谁给你的胆子把城主和夫人拦在外面?”
“少骗人了,夫人哪次来,小姐不是负伤累累。”雪儿高声反驳。
张存善也开始央求:“城主,小姐真的不是故意要去尚善城学院的,她只是想去看一看,从来没有想过要争抢什么,求求您,饶小姐一命吧,小姐都已经快死了。”
尚良觉得很没有面子,自己一向仁德的形象,这几天都要被暴露光了。
此刻,本来就已经生气的尚良,现在在自己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更不想维持所谓的形象。
厉喝道:“够了,你们把门打开,本城主什么时候说过是来打她的,你们瞎了眼睛,莫非看不到我身后的医者?”
雪儿和张存善听闻,赶忙起身,透过桌椅的缝隙,穿过门缝,果然看到了好几个医者。
两人一时迟疑,雪儿开始搬椅子,张存善立刻拉住雪儿。
雪儿疑惑,看向张存善,张存善小声道:“小姐已经被人治疗过了,如果他们进来,不就被发现了吗。”
雪儿立刻反应过来:如果小姐被发现了,她们该怎么说。夫人明确说过,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能让任何人救小姐。
可是现在小姐不仅好好的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也愈合了。如果城主和夫人不是真心想要救治小姐,那小姐被人救治的事更会害了小姐,那不就更惨了吗。
雪儿和张存善不敢冒险,于是道:“小姐说了,不必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就不劳烦城主和城主夫人了。”
尚良现在可不容许自己的女儿在放肆下去:“放肆,这是城主府,还轮不到她来耍脾气。我命令你们现在就把门打开,要不然,我立刻把门给轰开。”
雪儿和张存善自然也听出了城主发怒了,单凭她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拦住的。
可是她们应该怎么说,应该怎么解释。
“立刻打开,你这个不孝女,难道还要为父亲自进来请你看不成。”
“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容貌,也该为这个家考虑,城主府养你这么多年,让你为这个家做做贡献,你倒是考虑起自己来了,你真是自私自利。”
“……”
雪儿和张存善听着这话,字字诛心,两人只能庆幸,小姐现在没醒。要是醒着听到,该多伤心难过啊。
两人不能忤逆,只能慢慢移开了抵着的座椅,复杂的心情,站在门边。
两人移开桌椅,尚良一脚踢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
对这后面吩咐道:“你们给我好好看看她的脸,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复原到最好,其他的不用管。”
“是,城主——”
雪儿和张存善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城主只让医者们看脸,不看其他伤处。
悲的也是只看小姐的脸,不看其他伤处。原来小姐在乎的,只是小姐的脸,只是为了让小姐嫁人。
说不出的悲伤,为小姐悲伤。他们从来不关心小姐,唯一的这一次关心,还是因为为了让小姐顺利嫁人。
可是小姐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人,甚至还很讨厌,为什么城主和夫人不听一听小姐的话,也体谅她一下。
到底是谁自私,他们怎么有资格说小姐自私。
几位医者仔细查看,一阵阵光过后,脸上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几位医者紧张的擦着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那条狰狞的伤疤束手无策。
城主和城主夫人两人脸上也是一脸紧张不安,看着多道光芒覆盖过后,仍旧没有改变的伤疤,心里开始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