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哀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轻轻地把整扇门打开。
房间里空无一人。
有两个代理人深夜失去了行踪。
物哀走进房间、打开灯,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井月的确没有藏在床底下、墙壁后、天花板上等任何料想不到的地方。
物哀关上灯、合上门,像梦游般走回了电梯。
他按下了37层的按钮,以津就住在这层楼。
再往后的事情,有些恍惚的他不再去细致地留意。他到了37楼,慢慢走了出去,以津的房间门虽然关上了,但没上锁,物哀一转把手就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依旧空无一人。
三个代理人全都不在。
物哀原地伫立思索了很久,最终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他关上门、坐回电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沉重地倒到床上,闭上了双眼。
“……睡觉吧。”
物哀放弃了思考。
……
深夜的下水道。
井盖被缓缓地搬开,地面上路灯的光线照射进了幽暗的地下空间里。
黄色的毒雾宛如催魂的死神般由下至上地爬升,扣住了祂的脚踝。祂面无表情地一脚把毒雾甩开,随后跳进了下水道里。
(注:此处暂不公布此人具体性别,故代称用“祂”)
下水道里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死亡的恶臭气息。毒雾笼罩在祂的周遭,像是致命的舞女,不停地撩动着祂的脸庞。
祂的脸庞随之迅速糜烂,血肉掉落后露出骇人的白骨。
“抱持杀意之人……交出你的人性……”
明明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却有一股像是通了十道电流般的怪声在空气中回荡。
赶在手指腐朽之前,祂从身上拿出了一颗毒牙,冲着面前的空气展示。
那颗毒牙仿佛原地刮起了一阵飓风,毒雾被瞬间驱散开来!祂身上腐朽的部位也随即迅速复原、重生,最后回归到了一开始的状态,那之后毒雾重新包裹祂的周身,却再没对祂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都出来。”祂冷冷地说,“我会挑这个井盖下来,因为我清楚你们现在都栖身在这附近。”
祂的声音在阴森的下水道里回荡。两排烛台照耀着幽绿色的地面,污水混杂着毒雾,一股只有乡下老鼠才会喜欢的腐臭味在这空间蔓延,而祂只是静静地等着回应。
“嘻嘻嘻……出来一趟不容易吧,我们准备了点粗茶淡饭,快过来吃吧。”
道三的声音终于从某个拐角处响起。祂循着声音走去,转过弯,要找的那群人悉数站在祂的眼前。
这里是下水道当中相对宽敞一点的主干道,面容丑陋而狰狞的道三站在祂的面前,张开双臂欢迎祂的到来,而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则有着几道光源,可以看到有约十来个人正聚集在那里。
“……规模扩大得还挺快嘛。”祂无视了道三的拥抱,淡淡地说。
“咳、咳……符合条件的人渣比我想象的多,也更加积极。这个增长速度应该还能保持个两三天——咳、咳!”
道三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咳嗽声,以免让不远处的那些人听到。当然,他们的对话也把声音压到了最小。
“……别把血咳到我衣服上,洗起来会很麻烦。”祂依旧毫无反应地盯着道三。
道三轻轻抹去嘴角咳出来的血,从身上摸索出一瓶药,吞了几片下去,很快恢复了常态。
“嘿嘿嘿,你可真是绝情……不过我喜欢这种合作伙伴。对我嘘寒问暖的人才叫令人作呕。”
“我并不想配合你的什么特殊癖好,你的状况不好我还是会提供一定协助。”祂的声音里头一回浮现出丝许厌恶,“你必须明白,在这种节骨眼上出差错,你的主子不会给你好脸色看,而我的领袖更不会放过我。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来。”
道三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把祂的话放在心上:
“当然、当然。我们都为了各自的主人而来,配合这群弱智玩了七天的过家家游戏,接下来还要再玩上七天,只为了确保这次计划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他的表情又一下子变得如觅食的蛇般扭曲,缺了好几块的门牙狠狠地咬在嘴唇上,口水和鲜血一同顺着下巴滴下。
“岛屿和岛主归你,双尾蝎归我。我们想要的都是十——分美味的佳肴……对,佳肴,必须打开全感官去细细感受、细细品味、细细回甘的佳肴,嘻嘻嘻嘻……”
祂皱着眉看着自顾自兴奋起来的道三,只觉一阵恶心。若不是命令指派祂和他进行合作,祂一辈子都不想和这种家伙共事。
“我还是理解不了,你们为什么要对那个愣头青小姑娘那么执着。”祂低语道,“这次计划若能把她剔除,稳定性会瞬间高出不少。”
“若是把她从计划里剔除,我的主人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和你们的合作,我也不会站在这里。”道三的笑容隐去,神情可怖地直视着祂,“这是我们的事情,那女人是必须的,不要过问太多。我们只想要自己应得的,你们如果不想多一个敌对组织的话,最好也乖乖拿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然后闭上叽叽喳喳的嘴。”
祂沉默着转移目光,心里嘀咕着真是百年一遇的怪人,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总之,按照今晚的统计,总共有37人投靠了朱槿一侧,再除去这里的十来人,还有三十多人没有站边,交给你来争取。”祂说着把身上带着的物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