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你在干什么?!!”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从云端坠落下来。
仿佛是九天之惊雷,一个接一个,让人震耳欲聋,整个徐家镇都在颤抖。
许青只感觉黑色和白色相间的徐家镇,一阵的错乱,仿佛是打码一样的不真实。
这一刻仿佛天地都塌陷了,朝他坠落。
梦终于醒了。
当他惊醒的时候,赫然发现已经是日晒三竿,刺眼的阳光正从窗户里面照射进来。
众位师兄围着他的床榻,都朝着他怒目相向。
这些人围成一圈,表情里面有诧异,也有愤怒,还有惊惧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每一个人表现得都不同,但是相同之处就是对他行为的不满。
“怎么了,师兄们?”
许青也赶紧坐起,但是下一秒他就看见,自己上面的床板塌陷下来,被褥,床单,枕头,连带着枕巾全都散落下来,下沉到了他的床上。
被褥里面的棉絮飞了一地,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最夸张的是,那个一寸多厚楠木床板,竟然被斜斜的劈砍开成了两半。
断口处,光滑锋利,一看就是被利器砍断的……
“这个……难道……”
许青顿时反应过来,看了看手里紧紧攥着的斧子,恍然明悟。
不用说,肯定是自己昨天晚上梦游,把斧子拎在手里追了一路那个女鬼,难道……
他想起刚才上铺垮塌的床板,心里惴惴不安。
那垮塌的床板上还有斑斑血迹,莫不是伤到了上铺的师兄?
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糙乱的指责声就响了起来。
“许师弟,你为何把斧子放在床边,半夜还又喊又叫,吓死我们了!”
“师弟啊,你上铺的苟师兄被你一斧子劈烂床板,伤到了耳朵,血流如注,刚才被抬出去医治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的天,你看起来精瘦精瘦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劈烂床板?”
“是啊,许师弟才入门不到一个月,才开启气血之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就是我等去劈,这床板也不见得会烂,楠木的将近两寸厚的板子,那可是和铁板差不多!”
“嗯,肯定是人在睡梦中激发了潜力,要不然就是这斧子实在太锋利……”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许青脸上一副哔了狗的表情。
他本来还想低调点隐藏一下自己的气血,没想到昨天晚上全暴露了。
还好,这些师兄们不明就里,猜测什么的都有,到时候如果自己被人问起来,那么大可以推脱到斧子锋利,或者晚上睡觉激发潜力这种鬼话上。
至于那个上铺被自己砍伤的苟师兄,许青印象比较模糊。
好像记得是一个四十岁左右,平时不怎么说话的老实巴交的汉子。
这人每天等自己回来的时候,就早早地睡下了,有时候两人在饭堂碰见,也是打个照面客气几句,从来没有深交。
没想到就这么一个老实人,被自己做完差点一斧子劈死。
还好还好,徐青心里暗暗庆幸,只是伤到了耳朵。
如果要是伤到别处,恐怕自己就得吃官司了。
话说回来,即使是伤到了耳朵,也不知道要不要赔偿。
赔的话,要赔多少?
要知道,自己欠徐家帮五枚大钱还没有还呢。
这事情弄得动静挺大,果然没一会儿,姚三师兄过来,将许青带走。
两人来到了前面演武厅内,一张老旧的木桌前,师傅徐大兴早就坐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深紫色的粗布褂,喝着一碗浓茶,此时正眼睛也不抬的吹试着茶水表面的茶叶。
“小子,挺大的力气啊,差点把你苟师兄砍死,你可知罪?”徐大兴把茶杯重重一放,声音变得狠厉了一些。
旁边的姚三师兄表情紧张,连给许青使眼色。
似乎他觉得许青有点呆,如果说话说不到点上,直接被师傅赶出师门。
不得不说,姚三这人还是很忠厚和善的,一直以来都对许青照顾有加。
许青深深作了个揖,道:“弟子睡梦中遇到阴鬼,还请师傅责罚……”
“嗯……遇到阴鬼了……”
徐大兴面沉似水,看到许青的认错态度还可以,声音缓和了不少。
“你最近一天能砍多少根木桩?”
“嗯……要是顺利了一天能砍七八根,要是斧子钝了或者没休息好,那么一天也就砍个三五根……”
许青没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气力,要不这次梦中砍人的直接负责人,非他莫属了。
他一脸委屈补充道:“弟子感觉气血不足,远远比不上师兄弟们,所以晚上想着劈砍柴火的斧子方法,把斧子放在了枕边,没想到差点铸成大错……”
许青说得痛心疾首,这样以来显得更像是意外。
果然,帮主徐大兴摸着下颚的胡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为师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很是瘦小,个把月时间能做到一天劈砍八个木桩,也足见用功了。再努力一个多月,估计就能追上以前砍柴的张老汉了……”
徐大兴又沉吟了一会儿,道:“被你砍伤的苟师兄,除了伤了耳朵,还伤了气门,他练的是铁布衫一类的功夫,你破了他的气门,他去了乡下修养,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样吧,你如果感觉身体能坚持的下来,在劈柴空余时间,可以来顶替你苟师兄的位置,每天中午,傍晚来跟师兄弟们练习……”
许青还没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