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洞中幽暗,魔气滚滚摄人心魄,魔音鼎沸绕耳噬魂。
玄帝牵着莳出的手,用神力护体,走到魔窟的尽头。
眼前,只见一把钝剑插在魔眼中。
玄帝松开莳出的手,厉声道:“去把剑拔起来。”
就在莳出握上剑柄的刹那间,一股魔气冲进他体内,魔音喧嚣,萦绕在他耳旁。
“好鲜嫩的**。”
“快将剑拔起来,拔起来……”
“血,我要饮血!”
“啊,终于又能品尝到美味的**。”
“……”
“谁要给你们吃了——”莳出双手握剑,左眼的神威冲破封印,将魔音一扫而净。
莳出高举手中魔剑,兴奋的高声叫道:“爹爹,孩儿拔出剑了……”
下一秒钟,莳出便晕了过去。
玄帝及时抱起莳出,将人带了回去。
“夫君,莳出怎么了?”
寂良刚躺下不久,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之时,便看见夫君抱着莳出回来了,莳出像是睡着了,左手握着一把钝剑。
“消耗了大量灵力,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玄帝将莳出放在床上,看来今晚,他只能与他们同睡了。
玄帝单拿了一个被子,给莳出盖上,他与良儿则是同被而睡。
“莳出要不要紧?”寂良有些担忧问道。
“无妨,睡一觉自然会好。”玄帝搂寂良入怀,“不早了,良儿睡吧。”
“嗯。”
天宫。
天后回宫后,一些仙子的婚嫁之事便有人做主了。
“天后。”
太宿神君亲自来了金虹宫,不为别事,只为抚宁的婚事。
涂媃正在修剪庭院中的花枝,“太宿神君有何事?”
“为小女的婚事而来,小女在凡间历劫之时,便嫁与白岑上神为妻,虽是历劫情缘,但小女执拗,非白岑上神不嫁。”
“还有这回事?”涂媃停了停手,露出和善的笑意,“白岑与抚宁,倒也般配,太宿神君去找天帝赐婚便是。”
“天后刚回天宫,有所不知。”太宿神君故作为难之色,叹气道,“九尘山男子的婚娶之事,皆有帝后做主,天帝赐婚……”
太宿神君有意顿了顿。
“如何?”涂媃问道,声线中多了一丝阴冷。
“天帝赐婚尚不能作数。”
“帝后好大的颜面。”
涂媃眼中的厉色,皆发泄在花枝上,本已修剪好的花枝,被她厉手剪断,残枝难看。
“帝后还说,九尘山上的男子,只可娶一妻。”
“抚宁与白岑的婚事,由本后做主了。”涂媃和善的目光,难掩心中陡然而生的怒气,“本后为抚宁与白岑赐婚。”
太宿神君眼露狡黠之色,向天后鞠了一礼,“谢天后。”
想当初,玄帝大婚之时,太宿神君以法器为贺礼,恭祝玄帝新婚大喜。
原以为玄帝会在抚宁的婚事上稍有松口,然而,事与愿违的是,玄帝根本就不为所动。
涂媃走进殿内,当即写下赐婚书,她先斩后奏,待到天帝知晓赐婚之事时,赐婚书已传至抚宁与白岑二人手上。
“媃儿,赐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与本帝商议?”天帝的步伐中带乱,声线中带急。
“又不是什么大事。”涂媃笑得淡然,抬起手来扯平天帝衣襟上的褶皱,“我好歹也是天后,赐婚的权利还没有吗?”
“白岑已有心仪之人,芙蓉仙子——花笙,玄帝已默许二人的婚事,只是因事耽误了婚期。”
“白岑若是喜欢,再娶花笙便是。”涂媃说的无关紧要,确实如此,她现在巴不得九尘山乱成一锅粥,越乱越好。
“玄帝当着本帝的面,将白岑与抚宁的婚事直言相拒。”
天帝在想,有何办法将这赐婚书作废。
“天帝不能只顾玄帝的颜面,而拂了太宿神君的颜面,他身为人父,为女儿着想,无错。”
“本帝去趟九尘山。”
赐婚之事,天后确实做的草率,还是他亲自去趟九尘山,将此事解决了,方能安心。
“你如今尊为天帝,不必凡事皆过问于他。”
“有些事情,媃儿不懂。”天帝轻抚上白嫩脸颊,慎重说道,“赐婚之事,日后先问过本帝再做决定,不急这一时。”
“嗯。”
天帝走后,涂媃脸上的恬淡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与漠然。
被迫接下赐婚书后,如晴天霹雳那般,白岑呆愣在原地好半天,仍未回过神来。
前两日,他才去花界看了花笙,商量着二人的婚事。
而今日,竟来了赐婚书这一出。
“天帝。”白岑神色凝重的行礼。
“玄帝不在九尘山?”
方才天帝去了启辰殿,殿中空旷无人。
“神尊带着帝后与莳出,去了人间看雪。”
“他倒自在。”天帝轻叹了一声,“赐婚书看了?”
“看了。”白岑捏紧手中的赐婚书,恨不得将其烧为灰烬。
“抚宁与你倒也般配,你二人在历劫之时,已有情意。”既不能收回赐婚,便也只能让白岑遵从,“本帝再赐你一婚,同日迎娶芙蓉仙子。”
“白岑无福消受,还请天后收回赐婚书。”白岑呈上手中的赐婚书,再次行礼道。
“赐婚而已,又无人逼着你与抚宁举案齐眉。”
天帝的话,说的已够明显,抚宁,他是娶定了,至于二人今后的感情如何,便由着他二人去了。
“请恕白岑不能娶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