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言诗诗惊叫了一声,捂住了嘴。
“鬼叫什么?”言婷婷皱眉轻斥自己的妹妹,她一边绣花,一边说道“素梅和季军候府里的一位管事嫲嫲有点亲戚关系,那嫲嫲说是定亲礼都退了,退亲之后岳明扬都被季军候世子带出了京城。”
“真曲折。”言蓁蓁放下笔,把刚写的那张纸揉成一团“大姐姐,你说二姐姐邀我们来芳舟渡到底图什么,她反倒自己走了。”
言画画压低了声音“她不会还想套我们话吧?”
言诗诗、言婷婷闻言,俱是齐齐看向言画画,言画画此时也自知失言,心虚的抿紧了嘴唇,她的额头慢慢沁出了汗水。
“小傻瓜,你能有什么秘密!”言蓁蓁把手里的纸团扔到言画画的脑袋上“安然——姓安的,如果我没记错,安宁侯就是前些时候的安平侯吧?”
春云给言画画告了声罪,赶紧把那纸团捡了回来。
“安平侯被降了等,难道圣上给安然一个长宁县主,是为了安抚安家?”言婷婷年龄最大想的比较复杂,不过她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小小安宁侯,这等公候在荣国多得是。可是,为什么安平侯会被降等?”
是啊!
为什么?
这个疑问在言蓁蓁脑袋里一闪而过“可能安宁侯做了什么错事吧?”
“这就不知道了,肯定是安家得罪了圣上,不然谁能降一个侯府的等?”言婷婷拿起一束线放在绣花绷上对比着颜色“诗诗,给我看看,这颜色放这里如何?”
言蓁蓁拿起一张纸,递给言画画“五妹妹,我想做个装印鉴的小袋子,你把布样给我画下来。”
“三姐姐,我没见过装印鉴的袋子,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我给你画一个香囊的布样,用来装印鉴,应该也是可以的。”言画画给言蓁蓁画布样“三姐姐回去照着裁布就可以了,其实这香囊最简单了,你想做什么形状的香囊,就裁成什么形状。缝好了里面放棉花,香料,草药都行!”
言蓁蓁突地想起来三师兄要她做一个绣着红梅的香囊“我想给父亲和大哥做香囊,不知道做什么形状好,他们是男子,放香料不合适吧?”
言诗诗道“给大哥做,里面放棉花就好了,大嫂嫂有身孕,万一哪个草药对大嫂嫂不好就不妙了,要避忌讳,还是不要送香囊、衣物之类的较好,大伯父是官员,就做个简单的方形,里面装点驱虫避蚊的草药就好了。”
言画画在纸上画了几个样式的香囊,言蓁蓁看了一眼,把那几个样式记在脑中“真是麻烦,叫我那二姐姐自去献殷勤,我还是算了!”
言画画画完一张纸,又拿了一张纸继续画“三姐姐,我多画几个样子,你都看看,女红先生就喜欢拿香囊来考试,香囊最简单,这简单也可以不简单,自有许多学问在里面。”
女红上面还问出学问了?
言蓁蓁一阵头大,她就想简简单单做一个香囊给三师兄而已,谁叫她稀里糊涂承诺了出去,但言画画也是好意,言蓁蓁自然不会拂言画画好意“多谢四妹妹,五妹妹!”
“腻歪!”言婷婷拿起绣绷,丢进素梅怀里“收拾了,回院子。”
言诗诗赶紧叫荷蕊帮她收拾了东西,跟着言婷婷回了。
只剩下言画画还在给言蓁蓁画图样,她等芳舟渡只剩下她和言蓁蓁时,才停笔,泪水涟涟的望着言蓁蓁“三姐姐,我爹娘要和离了,以后我给你下帖子,你会不会来看我?”
“自然是会啊!可是三伯和三伯母为什么要和离?”言蓁蓁大吃一惊,她天天在家,都没有发现三房的异常,要知道,言家可没有分家,至今都是三兄弟同住一个大院。
言画画抹着眼泪,满脸的茫然“我也不知道,我娘要和离的心思很坚决,三姐姐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和离啊?”
“我也不知道,既然是三伯母的决定,自然有她的道理,总之不管如何,即便是三伯母改嫁,你也是我五妹妹。”言蓁蓁坐到言画画身边,轻轻抱住了她,言画画哭的全身不停的颤抖。
一边的珠兰也跟着抹眼泪“过几日,三夫人就要带五小姐搬出去了。”
“画画就是搬出去了,也是我五妹妹。”言蓁蓁朝春云招手“袋子!”
春云从腰间解下钱袋,言蓁蓁拿过来,从里面抓出一大把金豆子银锞子塞给珠兰“帮你小姐收着,使唤人办事,打赏下人用得着,别人看你有钱,也能办事利索些。”
“三姐姐,我不要钱,我——”言画画噙着眼泪,使劲摆手,她是舍不得搬出去,不是想要从三姐姐这里得到什么,三姐姐言蓁蓁刚刚回府,在府里艰难,比她需要钱。
她看的清楚,三姐姐抓了一大半给她。
言蓁蓁从袖子出掏出一把小额银票“这些你贴身收着,用不着,就当是你的私房钱存着便是。”
言画画哪里见过这么多小面额银票,更是百般推拒。
言蓁蓁板了脸“你都不听三姐姐的话,看你哪里来颜面给三姐姐下帖子。长者赐不敢辞,你可忘了?”
“没……没忘!”言画画只好收了,她眼睛红彤彤的,带着哭音“谢谢三姐姐。”
“跟自己姐姐客套什么?”言蓁蓁用力拍拍言画画的手背,转身对珠兰说道“好好照顾五小姐,有事就带信给我,我可不怕得罪人,不过想来戴阁老不会难为三伯母和五妹妹。”
“奴婢自当照顾好五小姐。”珠兰屈膝行礼。
言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