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花回到房里,透过门缝,盯着段氏微隆起的腹部,咬牙切齿道:“段氏,你这个妒妇……”
没人注意琪花。
段氏转而问清瑶:“长月他收到信了吗?”
清瑶低声道:“表少爷收到了小姐的信,他应承下来了,只说那树在北方种的少,种子不好找,他会托人从南方找来,需要些时日。”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大爷。”段氏起身去书房看言清,清瑶走过去,叫了个粗使丫头把琪花修剪的花枝扫了。
汝兰上前一看,大发牢骚:“这花,再叫那小蹄子修两日,就该连根拔了。”
碧兰赶紧嘘她:“小点声,扰到大爷,就不妙了。”
“你们看着那位,别叫她出来作妖,我去三小姐院里找四个云姑娘说说话。”清瑶示意汝兰和碧兰看好琪花,她便去了松鹤院。
和雅苑里,言嘉嘉从分得的毛皮里跳出灰鼠皮,其他的毛皮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翠竹,你照着我上次穿回来的那件大氅,照做一件,做好点,是要送给五皇子的。”
“是,小姐。”翠竹前去帮着言嘉嘉挑选合适点的灰鼠皮。
“这一件大氅,需要几日?”言嘉嘉问道。上次在西六苑和五皇子偶遇,她能感觉到五皇子对她也是有意的。
如是甚好。
只要五皇子上钩,距离她的目标又近一步。
翠竹道:“做细致点,约莫要五日,这皮子要整理,缝制的时候还需要多加小心,还要贴里,顺毛,修型。”
“五日?”言嘉嘉抬手抚摸着毛皮,微微思忖,转而对青竹道:“青竹,你去找四小姐,叫她给姚大小姐写信,就说上次上香没机会一聚,约她带着她几位妹妹一起同我们姐妹五人在聚香楼小聚,我最近在学习香道,想在品香阁买些熏香,你叫云途准时在聚香楼定个可容八人的雅间。”
言嘉嘉从手边的匣子拿出一张五两的银票递给了青竹。看到自己匣子里的银票时,她皱起了眉,娘亲会给言蓁蓁这么多金银之物吗?如果没给,那就是祖父借言蓁蓁的手,整顿府里。
如果给了,谁这么大胆偷言蓁蓁的东西?
思来想去,言嘉嘉料定是前者。
祖父是太师,位列三公,怕是不便插手内院,这才叫混不吝的泥腿子来做这事。言蓁蓁这泥腿子,没见过世面,祖父只消给她一点点甜头,这泥腿子就嗖的一下冒尖了。
肯定是这样。
青竹到二房的时候,言婷婷正在监督言诗诗写字。青竹把言嘉嘉的话带到,言诗诗当即高兴的答应下来:“你回去告诉二姐姐,毓芳肯定答应赴约,她最近写信告诉我,也在学习香道。”
“叫你逃过一日不写字,回来之后加倍补上。”言婷婷眼里闪光,不忘数落妹妹一句。
言诗诗嘟囔道:“明明你自己也想出去,对了,二姐姐明明自己可以给姚世子写信,她怎么叫我给毓芳写信?”
言婷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的妹妹:“如果我是你二姐姐,我也会叫你写信!”
言诗诗懵懂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言婷婷被她这目光看的烦恼:“多动动脑子,别整日愚蠢的跟猪似得,我都不好意思给旁人说这蠢人言诗诗是我妹妹。”
“我再蠢,也是你妹妹,今儿我不写大字了,我琢磨一下,怎么跟毓芳回信。”言诗诗回头看了一眼。
荷蕊从一边取来一封信递给言诗诗。
“今天欠的字,改日一起补上。”言婷婷甩手走了。
只剩下言诗诗嘟着嘴:“我又不参加科举。”
荷蕊从一边拿过几张信纸,放在言诗诗面前:“小姐是要好好想想,二小姐为什么不自己写信?”
“为什么啊?”言诗诗提着笔,半天落不下笔,明明是二姐姐自己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她写信?“姐姐为什么又说我蠢?”
“奴婢也不知道,到时候小姐千万不可落单。”荷蕊给砚台里添了些水,看着言诗诗写字,脸上露出了愁容。
“姐姐说半句,留半句,你也给我说个语焉不详的,就不能给我明说吗?”言诗诗道:“难道我是真的太蠢了?”
但一想到和姚毓芳她们在聚香楼小聚,那一日不用写大字,言诗诗又开心起来,下笔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松鹤院里,春云看着剩下的皮子:“小姐,这些皮子收在哪里合适?我们院里没有专门的小厨房,放在内侧间里,怕受潮被虫蛀了,这皮毛受点潮气倒是不怕,要是被虫蛀了,那就可惜了。”
“小姐,不如奴婢把这些皮子给您做点什么吧?”夏云拿起一块皮子:“奴婢可以给小姐做个带兜帽的披风,这种顺滑的皮毛不沾雪的。”
冬雪捧来皮子过来叫言蓁蓁摸:“小姐,您快摸摸,多柔软,都滑手。”
言蓁蓁的手指陷在毛皮的毛发里,她摸了几下,这些皮毛虽然不及二师兄给她的,品质也不错,只不过有一块皮子的毛发却有些粗糙,是一块棕色的皮子,她拿起来正反面的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两遍:“这种皮是熊皮吧?有拿熊皮给姑娘小姐的吗?送小鹿皮不是更合适?况且他这些里头还没有小鹿皮。”
“小姐,这皮子可以做成坐垫。厚实保暖,耐磨。”秋云送完了东西回来,适时插了一句:“奴婢给小姐做一副,可好?”
坐垫啊!言蓁蓁盯着那块熊皮,母亲给她银票,又给了一整匣子的金银,她还从来没给母亲送过东西,这皮子是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