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州,知府。
“可把人给找到了?”李贺见宁渊过来,慌忙问道。
六皇子已经失踪两日了,这两日李贺提心吊胆的,生怕那六皇子去找死。
宁渊是刚打听完消息回来,水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匆匆过来向李贺禀报。
“六皇子是被萧北野的人捉去了。”
“哎,大人。”
李贺捂着自己的胸口,“拿笔墨来,这事是兜不住了,赶紧写信给云轻寒。”
原是在自己的地盘,李贺以为自己能护住九公主和六皇子,没成想一个都没护住。
现如今九公主和六皇子都落入了萧北野那叛贼的魔爪中。
李贺知自己是没指望了。
真带领知府里的这些捕快冲过去救人还不够萧北野那魔头塞牙缝的。
玉门关战事连连告捷,云轻寒大概能腾出手来捞一捞九公主和六皇子了。
玉门关。
“大帅?”
顾开知道大帅看得是从叶州来的密函,看完之后,他家大帅整个人都不好了。
四皇子云轻寒面部轮廓硬朗,容貌清俊,与六皇子云川有两三分的相像。
只不过,六皇子云川俊的眉清目秀。
这四皇子云轻寒俊的雄姿勃发。
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大高个,周身气场凛然。看完手中的那封密函之后,只见他面色阴沉,周身阴云密布。
顾开离他家将军几米远。
见林策从远处走了过来,他颠颠地跑了过去。
“林将军。”
顾开见林策一手拿了一只烤鸡过来,忙给他让地方。
林策见云轻寒神色不对,将手中的烤鸡放在了旁边的木桩上,目光落在了云轻寒手中攥着的密函上。
他用手帕擦了擦手,手碰了碰云轻寒攥着的那封密函,“我能看看吗?”
见云轻寒人还被怒气顶着,咬着后槽牙想着什么办法,也不与自己说道,林策便自顾自地将那封密函从云轻寒手中抽了出来。
他看着密函上的内容,眉毛逐渐挑高。
随后看了看云轻寒,心想这时候自己如果不能帮上忙也不好再给他添堵。
“没事。”林策对云轻寒道,“现在玉门关的战事连连告捷,咱们时来运转了兄弟。如今突厥大败,我们不日便可班师回朝。以你现在的战绩,要想将九公主从火坑里救出来并不难。”
林策与云轻寒和李贺在学宫就是只差拜把子的兄弟,李贺更愿意偏安一隅,所以动用家族关系在皇帝面前给自己择了叶州养老。
而林策与云轻寒是志同道合,比起帝都在一个窝里勾心斗角,他们更想战场杀敌,保身后一片土地安宁。
却不成想,不过短短两年时间,萧北野那余孽就趁他们不备,在他们身后烧了一个大洞。
朝云国朝堂蛀虫遍布,制度律法早已腐朽进了内里,积重难返,早些年所维持的也不过是表面的繁荣。
萧北野这次起义造反却是将朝云国表面的繁荣也给撕破了。
云轻寒和林策是为了身后的朝云国在这边境奋力抗敌,身后的朝云国虽蛀虫遍布,但只要还没分崩离析就是他们的底气。
但萧北野那余孽从雁北卷土重来,起义造反,一路势如破竹,将整个朝云国搅得天翻地覆。
他们在这边境与敌国交战,在战事焦灼的时候都不敢往身后看或妄想要应援,身后传给他们的就是他们要是再不行整个朝云国怕是都要入土的死气
他们没有退路。
所以他们破釜沉舟。
他们奋勇杀敌。
强烈的恐惧比任何鸡血口号或擂鼓更能鼓动军心。
他们赢了。
但身后的国家已被萧北野糟蹋的不成样子。
他们现在在等朝廷的一个传召,回去收拾烂摊子。 日薄西山后,大漠晚风渐起,林策在风沙盖到木桩上的两只烤鸡前,将那两只烤鸡拿了起来,将其中一只递给了云轻寒。
“这次山鸡是我打的,也是我烤的,感觉比上次有进步,你尝尝看。”
云轻寒没胃口,没接林策递过来的那只烤鸡,而是将他夹在手指缝里面的那张密函抽了出来,找气受似的又将上面的内容逐字看了一遍。
云轻寒不领情,林策也不在意,用嘴扯了一块鸡腿肉吞了下去,“这九公主是文武百官推出去的,怎么这六皇子什么准备都不做,就敢冲过去救人。”他道。
林策知云轻寒在乎九公主,但毕竟六皇子云川才是他的亲胞弟。两人 现在都落在了萧北野的手上,林策觉得云轻寒现在应该更担心六皇子云川些。
云轻寒手将那封密函紧攥在了自己的手中,“这个憨批!”
“”林策将啃完肉的鸡腿骨头拿在手里,他看着云轻寒,觉得可能这次得来不易的大胜仗让云轻寒有点膨胀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叛军头子,将朝云国祸害的满目疮痍,我觉得他不憨。”
云轻寒看向林策,道:“我说的是云川。”
林策:“”
顾开觉得林将军可能不知道,比起六皇子,他们将军更希望自己与九公主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这个李贺,为何现在才把这消息报给我!”
云轻寒和林策都不知李贺是出于什么考量。
但以往在学宫中时李贺做事向来拖拉,那六皇子和九公主都不知在萧北野手下遭过多少罪了,这封密函才慢慢悠悠地从他的叶州传过来。
叶州,知府。
李贺打了一个喷嚏。
宁渊从外面进入佛堂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