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边境带兵打仗哪里只是为了躲帝都各股势力之间的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云轻寒对林策道,“我身后是早已腐朽的国家,但云川和云栖还在那里啊。”
他怎会不知,现如今帝都太子党和各皇子党派联动着各世家大族互相倾轧,就算没有萧北野那余孽起义造反,内里早已腐朽烂透的朝廷也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内忧外患,云轻寒马革裹尸拼死也要守好这边境不过只是为了使得这朝云国能撑得久些,让他所在乎的亲人能活得久些。
现如今朝云国早已积重难返。
萧北野那个叛贼对于朝云国来说就是一颗毒瘤,不管怎么摘,不管怎么摘,摘不摘,朝云国就有顷刻土崩瓦解的风险。
如果他能直接让萧北野去死就好了。
弄死萧北野,少了颗毒瘤,虽不会使得朝云国重回盛世,但最起码能使朝云国继续苟延残喘着。
能给他多些时间好好为玄铁营,为云川和云栖好好规划。
或许,有朝一日,凭他自己也可以为朝云开启下一个太平盛世。
“没想到那小孩儿”林策感觉到了云轻寒扫过来的凛冽眼风,“那余孽?”
不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至于嘛
“就私下里,又不是在朝堂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别这样。”
林策回忆过往,他在学宫中与萧北野的几面之缘。
林策记忆中的萧北野还是那个常在桂花树下溜达,长相俊美,性子活泼可爱挺招人待见的小孩儿。
“就算不是当着朝堂文武百官的面,我也势要那个余孽去死!”云轻寒怒声道。他这怒气不是针对林策,而是纯粹针对于萧北野。
其实如果他要是仔细想想的话,可能也能想起来,以前两人在帝都的时候,林策常在他跟前提起他在学宫遇到的一挺有意思的小朋友。
如果他要是再仔细想想的话,可能会接着想起来,当年皇宫中云川也常扯着他要告诉他在学宫中结识到的新朋友。
都是萧北野。
在帝都时,云轻寒其实也是见过几次萧北野的。
他第一次见萧北野是在萧北野被他爹安平侯作为质子送来帝都的时候。‘质子’这两个字不好听,也都不会在明面上提,但事实就是如此,大家都只是心知肚明而已。
当年萧北野进帝都,一身锦衣华服,五颜六色的料子花孔雀似的,因此云轻寒对萧北野的第一印象还算比较深刻,认为他就是一个轻浮放荡的绣花枕头。
当时他周围簇拥着很多看热闹的帝都百姓,都纷纷夸赞那汗血宝马上身着锦衣华服的小公子好生漂亮,云轻寒就又多看了他一眼,雌雄莫辩的,男相不如小川,女相不如小栖,觉得路人皆眼瞎,胡吹些什么呢。
“当年他逃出生天就逃出生天了,就该在雁北窝藏的好好的,没想到这余孽是不从他贼父叛乱之事上长记性,是觉得当年将他们安平侯府满门抄斩那近千颗人头砍少了吗?当年我可以杀了他爹,今日我也可以杀了那个孽障!”云轻寒道。
萧北野如果没有将主意打在云栖身上,云轻寒没有被传召班师回朝收拾他就算了,可他该死就该死在将主意打在了云栖身上。
还有云川,当年云轻寒临出征前对云川那是千叮咛万嘱咐,但那个憨憨还是连一个妹妹都护不好,云轻寒现在只要一想到云川可能会带着小栖在萧北野那个孽障面前哭唧唧就一阵头疼。
关键是别管他怎么哭,只会让那孽障和烈焰军听个乐,又不会真放了他们
“挺可惜的。”
云轻寒听林策叹了一口气后说了这么一句,有些不悦,“可惜什么?”
林策看了看云轻寒的样子,但他就是觉得可惜,“说出来怕你我兄弟反目,我有些不舍得让萧北野死。”
云轻寒“!!!”
顾开在旁边见自家主帅与林将军这就可能因为一个叛贼发生争执,心中的警报声响起,觉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为什么?”云轻寒沉声问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林策不可能因为过去喜欢的一小孩儿与自己反目。
也确实如此。
林策只是觉得很可惜。
“很私人的原因,我待见以前那个小孩儿。”
“但过了这么多年,他仅凭一人之力就将整个朝云国搅得天翻地覆,我们身后的朝云想来早已物是人非,当年那小孩儿想来也早已变了性。”
“你要杀他,到时候就给他一个痛快吧。”
叶州,城外,一间破庙里。
甘棠半躺在一根烂柱子上。
她身下是一块不知被多少乞丐睡过的草席,上面的茅草被磨得七零八落,天寒地冻,地下的寒气顺着那没盖住地的空隙直往甘棠身上窜。
甘棠被冻得睁开了眼。
小混混还没回来。
萧北野那一下,使得她整个人差不多废了一半。
她身上的伤很重。
刚刚昏死过去还好。
一睁开眼,清醒过来后,疼痛翻倍
肚子还饿
甘棠现在既想昏死过去,又想塞一把热乎乎的烤肉下肚,又疼又饿,由于病体虚弱,她目光显得有些呆滞,看着庙门外,有些望眼欲穿的意思。
那小混混怎么还没回来啊啊啊啊啊啊!
让他去偷东西又不是让他去偷人,办个事怎么就这么慢!
之前将云栖带在身边时甘棠就从来没缺过钱。
云栖很少用钱,但她全身上下的东西都很值钱。字面上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