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约,你到底想干什么?”
率先开口追问的不是之殇,反倒是是初曳,此刻初曳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可见情绪的起伏不止是一星半点。
跟初曳相比,前影卫统领之殇就显得冷静多了,甚至给人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感,仿佛眼下被恶意针对的只有初曳一人,他并非当事人之一。
灵约看着初曳那张略显狰狞的面容,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笑意却没有抵达眸底,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衣袖,而后故作高深道,“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苏雷霆想从你们两身上获取什么,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灵约再度将话题转移到璇玑帝苏雷霆身上,而且明显是话里有话。
初曳眉头越发紧皱,连带着落在灵约身上的视线也显得格外狠厉,但后者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依旧风轻云淡地笑着,仿佛这个世间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扰乱他原有的宁静祥和。
之殇眸光幽深如古井寒潭般瞥了故弄玄虚的灵约一眼,轻嗤一声,而后就转身,径直朝着东南方走去,明摆着就是不想再参与这种‘毫无意义’的试探了。
一看之殇要走,初曳脸色更是变幻如调色盘,黑眸之中的纠结跟抗拒更是不断来回拉扯,站在两步开外的灵约,眸光微微闪烁,他轻扯薄唇笑了笑,而后再度蛊惑起初曳来,“你还不跟上之殇?结伴同行总强过一人单打独斗,何况你们如今面临的还是同一个敌人,为何不暂时将恩怨放在一边?”
灵约这话一出,初曳当即就恶狠狠地剜了多管闲事的灵约一眼,黑眸之中的警告不言而喻,但灵约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让人很想痛扁他的邪肆笑容。
尽管初曳内心还是各种抵触,但最终他还是银牙一咬,心一横,阴沉着俊脸,跟上了前面那一抹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转角的颀长身影。
初曳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跟灵约打招呼,灵约也无所谓,他依旧站在原地,身形未动,只是视线依旧盯着东南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随着众人的离开,原本的喧嚣也归于宁静,暗夜的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片刻之后,灵约也转过身,抬步朝着西北方走去,可刚走出两步,灵约就眸光一厉,说时迟,那时快,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突然幻化出一柄散发着凛冽寒气的黑色长剑,长剑被雾气萦绕着,看起来显得很不真实,但又让人不敢小觑,那是一种属于强者,属于死亡的味道。
灵约身法诡异一闪,不过眨眼功夫就跟另一个身穿紫色长袍,头戴斗笠,快将整张脸都遮蔽起来的高大男子打了起来,男子手中握着是另一柄通体晶莹剔透,跟灵约的墨剑形成鲜明对比的白色长剑,两者武器碰撞的当下,就各种火花带闪电,阵仗不可谓不大。
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两人已经交手不下百来招,可却没办法分出胜负来,而且两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可想而知,战zhan况到底有多激烈。
灵约眉头都快要打成死结了,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翻涌起一股骇人的黑色风暴,心里也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灵约知道这一次是他轻敌了,既然没有发现暗处的盯梢者。
灵约知道是自己大意了,但他也没有畏惧来人,毕竟灵约的实力可不是盖的。
两人只是专心地干架,谁也没有跟另外一人交谈,仿佛对他们两人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武斗更能吸引他们的事了。
当灵约跟神秘紫袍斗笠男打斗的时候,站在另一座山头,远远眺望着竹子岭的宫氏皇族却陷入了对峙状态。
宫羽漠薄唇都快要抿成一条直线了,脑袋却低垂着,好像是在打量着地面,谁也不知道这会儿,宫羽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两步之外则是站着大玥王北皇宫北漠,彼时,宫北漠黑眸之中的阴翳让人头皮发麻,他双臂环胸,鹰隼如炬地盯着许久都未吭声的宫羽漠,语调不善道,“看来你是不愿意配合我了……”
宫北漠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讽刺,对宫羽漠也是愈加不满,而且这种不满,宫北漠根本就没有打算掩饰。
面对宫北漠的质问,宫羽漠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轻皱眉心,嗓音清冷道,“皇兄,你知道我不能……”
宫羽漠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再度重申了一下自己的立场。
宫羽漠不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让宫北漠很是恼火了,这会儿一听宫羽漠这句意有所指的糟心话语,宫北漠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他将拳头捏得咯吱响,双眸喷火,语调都跟着拔高了好几度,当场就冲着宫羽漠咆哮道,“朕让你干什么了,朕从未为难过你,只是让你帮个小忙罢了,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为何你非要跟朕对着干,宫羽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还记得十二岁那年是谁将你从鬼望坡带回去的吗?是朕,是朕,没朕,你早死了……你还有机会在朕面前趾高气扬,让朕看你脸色吗?”
北皇估计是被宫羽漠气得太狠,要不然也不至于当着宫羽漠的面,再度重拾他的专属称谓--朕,更加不会当着宫羽漠的面,提到了那桩很是久远的儿时历险记,
宫羽漠一听宫北漠这话,眉头越发紧皱,他终于抬起了头,表情很是隐晦地看着脸色一片铁青的宫北漠,想了想,而后如此跟依旧还在气头上的宫北漠说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