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王爷话音一落,苏慕当即就微微挑眉道,“何事?”
苏君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靠山王的问题,反倒是一脸机警地走到窗户边,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四周,而后又再度走到房门前,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影后王爷这慎之又慎的样子让苏慕黑眸越发幽深了。
很快,苏君琰就快步走回到苏慕面前,他先是冲着眉眼清冷的苏慕笑了笑,有些丧尽天良道,“没事,我就是看看暗处究竟有没有盯梢者,有些话不能对外人言,更不能被外人监听,假如他们断章取义,到时候我们都得面临无妄之灾。”
苏君琰的谨慎,苏慕自然理解,他微微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等着自家侄儿开口。
“皇叔,我有些心得想分享给你,当然,你听听就好,无需对号入座,也无需浮想联翩,权当是我今日喝高了,废话比较多,跟你闲话家常吧。”
影后王爷稍微铺垫了一下。
一听苏君琰这话,靠山王自然明白苏君琰话中有话。苏慕鹰隼微眯,神情有些冷峻地看着面前的影后王爷。
苏君琰张了张嘴,刚打算将自己的‘逆耳忠言’竹筒倒豆子般说给靠山王苏慕听,却突然又转换了话头。
“算了,我们两还是上屋顶去吧,这样视野也比较开阔,如果真的有高手听墙角,我们也不至于发现不了。”
影后王爷脑海里又想起了各种‘失风被捕’的套路,他可不想被人一锅端好吗?
苏君琰这话一出,靠山王苏慕当即就嘴角猛抽道,“君琰,你不必如此紧张,你我武功都不低,若真有人来,我们不会察觉不到的。”
苏慕话音刚落,就被影后王爷给驳斥了。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扑街的往往都是自信过头的人,如果来的高手是沐辰溪,之殇之流,皇叔就能保证绝对不会生出半点事端吗?”
“皇叔,侄儿送你一句话,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意思嘛,很简单,说的就是擅长某一技艺的人,往往会因大意而招致祸端。会游泳的人,往往淹死,擅长骑马的人更容易掉下来,正是因为他们都自恃所长的缘故。”
影后王爷也不是胸无点墨的人,好歹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出演各种历史剧,宫廷剧的原因,需要恶补文化知识,所以咯,她对于四书五经神马还是都有涉猎的。
苏君琰这话一出,苏慕表情就越发高深了,黑眸如同古井寒潭般深邃。
苏君琰也没继续浪费任何时间,他淡淡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苏慕,而后径直朝着房门走去。
某王一把拉开房门,提气一跃,就稳稳地落在了屋顶上。
见状,靠山王也没有继续磨磨蹭蹭,苏慕也有样学样,身姿飘逸地落在了苏君琰身边。
影后王爷看着面前那开阔的视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三次。
“果然还是这里让我比较安心。”
感慨过后,苏君琰迎视着苏慕的黑眸,语带试探道,“皇叔,你可曾想过我们的封号?”
闻言,苏慕眸光微微闪烁道,“君琰,有话你不妨直言。”
苏慕话音一落,影后王爷也没有继续藏着掖着,毕竟大晚上跑到房顶上也还是有些冷的。苏君琰搓了搓胳膊,一语双关道,“我闲暇的时候还真琢磨过我的封号,尊逸,尊逸,不就是让我学会享受安逸吗?唯有如此,我才能永葆尊荣,我的封号至关重要的就是这个‘逸’字。”
“如果哪一天我的行为跟我的封号有所背离,也许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这是我对于自己封号的定义。”
说到这里,影后王爷对着身边表情越发隐晦莫名的苏慕笑了笑,想要以此缓解下有些诡异的气氛。
苏慕并没有看苏君琰,他只是眉眼清冷地看着虚空,语调低沉道,“那君琰又是如何看待皇叔的封号呢?”
苏慕突然给影后王爷抛出了一个问题。
闻言,苏君琰眉心轻轻蹙了蹙,他先是静静地打量了苏慕三十秒,并没有说话。
后来,他移开视线,语调平平道,“靠山,靠山,国之栋梁,社稷之基石,在某种程度上跟镇国的封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者都很重要,但一旦弄混了自己的‘角色定位’也会很危险。”
“靠山,究竟是给谁当后盾?镇国,究竟又是镇的谁的国?上位者的倚重是一把双刃剑,当时局动乱的时候,需要这些英雄,若到了和平年代,往往就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历史上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我们既要考虑自身安危,也需要关注时势发展,守住本心往往比什么都重要。”
影后王爷是一个直接的人,他没有选择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跟苏慕说了。
好半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漆黑的夜。
“君琰,你是不是误解皇叔了?”
当苏君琰心思千转百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苏慕的清冷嗓音。
闻言,影后王爷轻扯薄唇笑了笑。
“皇叔,我没有任何影射的意思,更没有怀疑皇叔你图谋不轨,我只是将未来我可能会面临的尴尬处境跟皇叔你说说而已,你我同为皇族,身份都有些微妙。”
“我只想安安稳稳过完我这一生,不想经历太大的风浪,也不想遭遇不公,但人生这道命题本来就复杂,想求一个善终貌似也没那么容易。争取公平也是需要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