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影后王爷带着寂痕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沐辰溪早就换上了另外一套牙白色的锦袍,神情几分冰冻,正坐着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至于国师无尘,则还没有出现,某王暗暗寻思着帅和尚恐怕这会儿还在隔壁房间磨蹭,谁让他搬来别馆的时间晚于沐辰溪呢?争不到同房的铺位,就只能委屈他独自一人住另一间了。
影后王爷环顾四周,明显是在寻找着什么,寂痕有些不明所以,也学着自家主子的样,四处瞄。
沐辰溪想必是猜到了什么,他眉心狠狠一拧,语气低沉道,“那个不伦不类的衣服已经让我给毁了。”
沐辰溪话音一落,影后王爷就表情难看道,“不是吧?你没事拿我的西装撒什么气?你知不知道那一套行头价值就十五万加,那可是全球限量版,你居然连个招呼都不跟劳资打,说毁就毁,你是手欠,还是犯贱?”
苏君琰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眼看着就要跟沐辰溪动手了,一旁的寂痕见形势不妙,赶忙上前伸手拽住了自家主子的胳膊,低声劝说道,“主子,你冷静,冷静点,东西已经没有了,你就算真打了沐相,也变不回来了,你若是喜欢得紧,你告诉属下哪儿有卖的,属下跟林伯明个儿就给你去找。”
虽然寂痕不知道神马叫‘西装’,但他还是先记下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打算之后再给自家操蛋王爷去搜,只要某王不要为了一件衣服跟沐辰溪正面杠就行。
但寂痕的安抚却一点卵用都木有,影后王爷越发怒不可遏了。
“你找个毛线啊,不单单是我们璇玑国没有,整个天下你都找不出第二套,这又不是市集上批发卖的大白菜,想要随时都有。”
影后王爷烦躁得不要不要的,不过他一看到自家侍卫那两眼一抹黑的样子,就越发内心挫败了。
某王直接挥开了寂痕的爪子,皱了皱眉头道,“算了,算了,算劳资倒霉,没了就没了。”
见自家主子总算不再追究了,寂痕那颗吊得老高的心总算松了下来,反观沐辰溪这个‘破坏他人财物’的家伙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一看到沐辰溪那样,影后王爷又捏了捏拳头,他是真的很想开揍,谁让某人是越看越欠扁呢?
不过,好在某王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后就朝着右边的空位走去,特意选了一个离沐辰溪最远的地儿坐着。
当无尘换了一身衣服,再度踏入苏君琰跟沐辰溪的房间时,无尘也察觉出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无尘心中不免疑惑,他寻思着,难道沐辰溪还在为北郊荒地的事情‘不忿’吗?
不明所以的国师唯恐自己会沦为炮灰,也没敢打破房间里的诡异沉默,只是选了一个居中的位置,动作优雅地坐下。
看着房间内分别占据三方的‘大佬’,寂痕是退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当小侍卫内心各种忐忑的时候,沐辰溪突然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眉眼清冷道,“我打算明日前往廉州,你们谁想去?”
沐辰溪突然跟苏君琰,还有国师无尘提及了廉州之行。
沐辰溪并没有避讳寂痕的意思,毕竟寂痕本就是尊逸王的心腹,苏君琰无条件信任寂痕,按理说,寂痕应该不至于拎不清情况,分不清轻重缓急。
沐辰溪话音一落,无尘就微微挑眉道,“你是打算微服前往?亦或是以公事为名?”
无尘这话就颇有意思了,毕竟前者代表的是私人,而后者就是‘公家’了,但不管是哪一种,沐辰溪恐怕都需要事先入宫,跟璇玑帝苏雷霆禀明一切吧。
影后王爷只是表情淡淡地看着沐辰溪跟无尘,并没有开口的意思,这会儿,某王想先当个‘旁听者’,搞清楚了情况再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也不迟。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苏君琰这会儿也不知道沐辰溪前往廉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他才想‘静观其变’。
无尘这话一出,沐辰溪就鹰隼微眯,语带机锋道,“视情况而变,哪个方便便用哪个名义。”
沐辰溪这话让影后王爷有些不喜,某王暗中骂美人丞相‘故作高深’。
反观无尘,倒是比影后王爷淡定了不少,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沐辰溪,并没有再发表任何意见。
“你们谁要去吗?还是都不去?”
沐辰溪再度抛出了先前的问题,他视线先是短暂地落在了尊逸王身上,而后又一派高深地看着还没有表态的无尘。
“贫僧就不去了,国师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无尘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而后如此说道。
无尘的拒绝似乎早在沐辰溪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俊脸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那王爷你呢?”
很快,沐辰溪就扭头追问起太过于安静的影后王爷来。
苏君琰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正面回答,倒是反问了沐辰溪一句。
“你去廉州想干什么?”
影后王爷懒得继续浪费时间,他索性挑明了,很快,他就再度补充了一句,“也不是本王非要联想到刘家,可你去的廉州首富就是刘家,而刘家近来又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既扯到了前朝画圣厉延年的旭日东升图,同时刘云志又委托过黑风寨走镖,你这个节骨眼上要去廉州,难道就是想亲自去调查这些事?”
影后王爷正经起来的时候也还是挺有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