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王~薨了。”,吴明义任何铺垫都没打,直接当着影后王爷的面发布了一则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说这话的时候,崇山郡守脸色很是难看,很显然,事到如今,吴明义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毕竟死的人可是堪称国之栋梁的靠山王苏慕,此事本就非同小可。
吴明义话音刚落,影后王爷先是神情错愕,很快就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脸色变幻如调色盘的吴明义,严厉驳斥道,“我看不是他薨了,而是你疯了,苏慕怎么可能会死?他可是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不是一星半点的顽强,吴明义,就算你想编瞎话,也得有个度吧?”
影后王爷当然不信,毕竟在搜刮好几遍他那容量巨大的记忆库后,某王压根就找不到任何能跟靠山王薨逝相匹配的信息,而且苏慕何许人也?怎会轻而易举地go die (领盒饭)?要不是眼下还有用得着吴明义的地方,讲真,影后王爷都恨不得直接送随意散布虚假消息的吴明义上西天了,让他先体验一把什么叫~已故。
影后王爷这反应自然也出乎了吴明义的预料,毕竟正常人绝逼不会酱紫,强忍着内心的各种不适,吴明义深呼吸了两三次,而后再度强调道,“王爷,下官并未说笑,此事千真万确……”
吴明义国字脸很是凝重,并不像会拿此等大事开玩笑的人,要知道靠山王可是手握重兵的皇亲国戚,他的谣吴明义还真不敢随便造,一个不慎,就会让自己面临灭顶之灾。原本影后王爷还觉得靠山王薨逝不过是初听骇人,实则毫无可信度的烂瓜,但此刻对着吴明义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苦瓜脸,某王脸色一变再变,心里早已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而后微微挑眉道,“你的消息究竟从何而来?”
虽说跟吴明义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洞察力敏锐的影后王爷还是比较了解吴明义,他知道行事稳重的吴明义不会信口开河,而且作为崇山府最高地方#官#,吴明义也有着一套体系较为完整的获取信息的隐蔽渠道,影后王爷无意打探吴明义的私人关系网,但如今事情关乎到靠山王,影后王爷就不得不慎之又慎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确定靠山王究竟是真死,还是诈死。这会儿,影后王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态的发展会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完全不受控制,且跟他的记忆南辕北辙。
原本影后王爷还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不论遇到什么突发状况,都能以预知‘剧情’的特殊能力轻松取胜,毕竟他是一个抢占‘先机’的异@能#者,可如今靠山王的薨逝则是打了影后王爷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前路渺茫,由于不可控的因素已经随之增加了。
就在影后王爷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吴明义的低沉嗓音,“下官一个远方表亲恰巧供职于靠山王府,消息正是他透露的,据说此事暂未宣扬开来,不过宫里在事发当日就已派人去了靠山王府,所以尊逸王还是……尽早决断吧。”
吴明义这话就很有意思了,他当着影后王爷的面,主动承认自己有远亲在靠山王府当差,这不是变相承认他安插了眼线‘近距离监视’靠山王吗?可问题是,吴明义只是一个小小的崇山郡守,哪怕崇山府位置再特殊,又属璇玑的边陲重镇,吴明义都没资格,更没能耐杠靠山王,但偏生吴明义的消息就是来自于靠山王府内部,这里俨然就形成了一个悖论,且引人疑窦,反正影后王爷在听完吴明义这番话后,当即就阴阳怪气道,“恰巧?果然是好一个恰巧,吴大人,你那位远亲能够在皇宫有意对外封锁消息的时候,将此事透露给远在千里之外的你,看来他在靠山王府的职位不低啊?”
影后王爷这话意有所指,吴明义又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过,既然吴明义主动跟影后王爷坦诚,自然早就想好了对策。他目光幽幽地看着神色冷峻的王,而后再度语出惊人道,“人非是我安插的,而是沐相。”
突然听到了久违的名字,一度也让影后王爷有些心神恍惚,自重新回归后,某王疲于奔命地应付着针对他而展开的各种阴谋,早就将沐辰溪抛在脑后了,此刻却从吴明义口中听闻沐辰溪消息,且还牵扯进靠山王苏慕的死,无论怎么想,影后王爷都觉得这里面大有猫腻。
思及于此,苏君琰看吴明义的眼神也跟着变得越发诡异,他鹰隼如炬地打量着距离自己不过两步之遥的国字脸中年男,修长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桌面,如同鼓点砸落在人心头,房间里虽安静,但无形之中还是给身处其间的人带去了不小的压力,反正彼时吴明义早已后背冷汗涔涔,额头上更是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影后王爷突然释放出来的恐怖威压骇住了。
吴明义渐渐有些扛不住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主动坦诚,只见崇山府郡守一撩衣摆,背部笔直地跪在影后王爷面前,而后战战兢兢道,“王爷,非是下官刻意隐瞒,而是下官也是这次方知远方表亲竟是沐相安插在靠山王身边的人,在得知此事后,下官内心也很是惊骇,下官深知自己人微言轻,不过一边陲小吏,既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亦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下官只想管好眼前这一亩三分地,不负圣恩就好,至于旁的,下官既无心,也无力,还请王爷明鉴。”
吴明义深知此事无疑就是一个如同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