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洪峰和冯娟华要正式交谈的阵势，吴一楠拿出了录音笔和记录本。
“冯副县长，当年的合鑫商场的主要负责人是你吗？”洪峰问道。
“是的，是我。”冯娟华答道。
“这个项目是谁投资的？”
“是复合县委、县人民政府作为一项民生工程投资建设的。”
“总投资额是多少？”
“1.1个亿”
“当时参与投标的有几家企业？”
“参与投标的企业有六家，其中本地的有三家，外地的有三家。”
“参与投标的过程为什么有五家都相继退出？”
“退出的原因，就是他们的投标文件与我们的预警造价文件相差甚远，投标不中标，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中标的标准是什么？”
“就是我们制定预警价造价文件，再由投标人制作投标文件，然后由招标人聘请相关专业人士，对各方的投标书进行审核，谁和预警价造价文件相似度最高，谁中标。”
“福灵公司他的投标文件与预警价造价文件的相似度是多少？”
“98”
“退出的那五家企业的相似度是多少？”
“他们的相似度很低，最高的只达到53，最低的只有20。”
听着冯娟华报出来的数据，洪峰愕然：“福灵公司相似度那么高，你们是怎样暗箱操作的？”
“没有暗箱操作，整个招标过程都是公开的！相似度高，说明人家公司的人员素质高，有相当高的预测能力！”
“没有暗箱操作？”
听着洪峰的话，冯娟华转头看着洪峰反问道：“你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暗箱操作？”
冯娟华的话，使洪峰突然想到李合清告诫自己的话：这个女人不好办。
确实，洪峰正在领教这个不好办的女人！
刚开始，冯娟华没有任何防备，一切交谈按着洪峰的计划顺利进行，可是几个回合下来，冯娟华也许意识到，她和文介明要承担诸多的责任后，便开始为自己和文介明开脱，即使明知开脱不了，却以一种耍赖的方式推脱。
“好，那我就来告诉你！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刚开始招标的时候投标人报名，福灵公司能不能报名参与竞标，在常委中有过很大的争议，难道冯副县长你忘记了吗？”
“有争议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常委对投标人有质疑也正常不过，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冯娟华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常委们对福灵公司的参与投标有异议？”洪峰紧接着问道。
洪峰的话，冯清华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转头向窗外看去，似乎在想着什么。
“请你回答，冯副县长！”洪峰的声音严峻有力！
“他们认为福灵公司的标的投得太高。”冯娟华看着窗外说道。
洪峰扬起了眉头：“福灵公司投的标的是多少？”
“1.1个亿。”冯娟华答道。
“当时，你们的预警价造价是多少？”
“6500万。”
听着冯娟华的回答，洪峰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冯娟华的身边：“那个预警价造价文件一共改了多少次？”
“你这话什么意思？”冯娟华转个身看着洪峰。
洪峰盯着冯娟华大声道：“预警价造价文件一共改了多少次？”
冯娟华似乎听清了洪峰的话，低头想了想，回答道：“大约五次左右吧。”
“确切次数！”洪峰面无表情的又补上了一句。
“五次。”这一次冯娟华的回答很干脆。
听着冯娟华的回答，洪峰回到位置坐了下来，眼睛紧盯着冯娟华：“为什么改了五次？”
“预警价造价文件修改很正常，专家们每一次的调研结果都不一样，所以修改在所难免。”冯娟华的回答理所当然。
“那些专家的话语权有多少？为什么每一次
修改赵福来都参与其中。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参与？”洪峰的话不容质疑。
听着洪峰的话，冯娟华愕然地看着洪峰，她没想到洪峰会把情况了解的那么清楚。
看着冯娟华不说话，洪峰又开口道：“合鑫商场预警价造价文件初稿是3500万，第一次修改是4000万，第二次修改是5000万，第三次修改是6500万。第四次修改是9000万，第五次修改达到了1.1个亿。”
洪峰的话，再一次使冯娟华愕然，但是嘴上还是很强硬：“那么多次的修改，与专家们的调研不到位有很大的关系，一次次地深入调研，了解了市场行情，根据实际再进行修改，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我不觉得有什么可质疑的！”
“你们请的是哪门子专家？第一次预警造价和最后一次预警造价相差达到了7500万，那个专家不就是赵福来吗？”洪峰义正严词。
“赵福来作为纪委书记，参与其中进行监督未尝不可！”冯娟华进行解释。
“进行监督？有这样的监督吗？越监督，造价越高？”洪峰的话里带着气愤。
冯娟华还是坚持她的市场说：“我说了，这些与赵福来无关，造价走高，是按市场行情走！”
“你坚持要以市场为借口，是吧？好，那我来跟你说说市场！”洪峰把话说死，看着冯娟华。
冯娟华抬头看着洪峰，眼睛里满是挑衅。
“跟和鑫商场同时建设起来的来和商场，就在和鑫商场对面，商场规模与和鑫商场一样，可人家的造价是多少，冯副县长，你知道吗？”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