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干什么?”
叶凡止不住回首。
看到唐战他们一一留下,叶凡脸上先是一片茫然,随后对着唐战他们焦急喊道:
“快进来啊。”
同时,叶凡发现郑飞将他们全都没有跟过来。
“叶神医,请入大殿,让唐战为你守最后一门!”
唐战对着叶凡放声一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相识匆匆,来世再聚。”
“这个小盒子,放着我们五个的遗愿。”
“叶神医倘若有空替我们完成一把。”
“如是没空,就烧了吧……”
他一抬手,给叶凡抛来一个小盒子,随后大笑着把大门关了上去。
缓缓关闭大门的身影,无比洒脱,也无比笔直。
“唐战!”
叶凡一把接住了盒子,下意识要上前,却被唐石耳一把拉住。
唐平凡盯着叶凡一字一句开口:
“敌人咬的太紧,我们根本没有法子摆脱他们,必须有人断后拖延时间。”
“唐战他们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他们相信自己死得其所,也相信咱们会为他们报仇!”
“他们也正是坚信这一点,所以才会慨然赴死,叶凡,你不要介怀,人在江湖,早有预料!”
“走吧,去黑龙地宫吧,离开这里,努力活下来,只有这样,郑飞将他们的死才有意义。”
唐石耳显然清楚叶凡重情重义:“你如果跟着一起死,他们所为全部失去价值。”
“闭嘴!”
叶凡掐住唐石耳的脖子吼道:“都是你们算计,不然这些人怎么会死?你怎么不去死?”
唐石耳目光如水平静:“如非我身份敏感,我可以留下来的。”
“滚!”
叶凡止不住推开唐石耳,拳头攒紧陷入无尽的纠结。
他跟唐战和郑飞将他们不过是昨天认识,彼此也没什么了解,但两天并肩作战下来,他对这些人早已生出感情。
不需言语却足够肝胆相照的感情。
他知道唐石耳说的有道理,这种情况必须有人断后牺牲,不然一个都跑不了,只是他依然难于接收唐战他们赴死。
他心里更渴望是自己被丢下。
“叶凡!走!”
唐石耳拉着叶凡吼道:“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叶凡只能缓缓后退,幻想着郑飞将他们的身影,眼里掠过一抹泪花。
门外,没有紧闭的门窗缝隙,传来了郑飞将、汪豺狼和袁一剑等人的歌声:
“与子同袍,岂曰无衣?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与子同泽,岂曰无衣?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与子同裳,岂曰无衣?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叶凡喃喃自语:“与子同袍,岂曰无衣?”
“走——”
唐平凡用尽全力把叶凡拽入了通道,两名唐门子弟顷刻把佛像和门板死死封堵。
与此同时,通道的监控恢复了通讯了,一个接一个啪啪啪亮起,外面情形在叶凡视野一一掠过。
他看到了麻衣长老,看到了梅川酷子,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郑飞将。
“杀!”
血医门蝗虫一样冲击郑氏他们,一波一波间不停歇。
血医门冲锋的很疯狂,郑飞将他们阻击的很顽强。
密集枪声、利箭声、飞刀声不断响起,不时还有爆炸声、惨叫声,一时间混乱到了极点。
郑飞将他们就如一叶孤舟,在大海中沉沉浮浮,被人群淹没,但很快又能看到他们身影。
穿过第一道钢门的叶凡,通过监控器正好看见,久攻不下的血医门直接动用排枪,向郑飞将他们毫不留情倾泻子弹。
五六名郑家子弟倒在了血泊中。
郑飞将大笑一声,面对重围冲出了掩体,他反手两刀斩飞了几颗脑袋。
枪声响起,他身上不断溅射血花,防弹衣也变得破破烂烂。
只是他流露出悍不畏死、咄咄杀气的态势,能让扑上来的血医门在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怯弱和渺小。
趁着这一个空档,郑飞将纵身对着血医门一跳,反手拉响了背部炸雷。
“轰!”
一声巨响,郑飞将在人群中炸了个粉身碎骨。
爆炸声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巨大火球冲天而起,掀起的汽浪使周围树木簌簌而抖,仿佛是在遭遇地震。
而炸雷上的钢珠尽数倾泻在血医门身上。
一大片阳国人惨叫倒地……
叶凡拳头止不住攒紧,脚步一滞,唐石耳再度拉着他前行吼道:“走!”
叶凡刚刚经过第二道钢门,唐门子弟就把第一道钢门锁住。
接着,他拿出电焊工具把门缝全部焊住,还拉开了一个毒烟弹。
叶凡的目光一直落在不断晃过的监控器。
血医门推进很快,攻击更是凶猛,刀枪齐下,让朱阴山他们难于对抗。
只是一个个面对死亡,却没有半点畏惧,弹尽粮绝,就拉响炸雷来一个同归于尽。
鲜活激昂的生命,常常是以一种不屈的姿势,在爆炸声中湮灭、消失。
看着这一切,叶凡心里很是难受,但同时,他感觉心中,有些血性的东西在沸腾。
“哐当——”
当叶凡和唐石耳穿过最后一道大门走入实验室时,正见祭祀大殿的大门被蜂拥而至的血医门子弟冲击。
二十几名唐门子弟奋勇血战,阻挡着敌人一波接一波攻击。
唐战也打光子弹后,也挥舞战刀冲了上去。
刀光剑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