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南牵着黎晚歌的手离开，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还站在原地，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似乎并不参与跳舞。
天空酒吧最独特之处便是，有个超大的露天舞池。
随着音乐响起，男男女女纷纷携着自己的舞伴，步入舞池。
黎晚歌的白色蓬蓬裙和水晶鞋放到现在，其实并不出众，甚至还有点土，就如当年一样。
但穿在现在的她身上，就格外有韵味，一颦一笑的自信从容，让她即便带着面具，也风情四溢，成了许多男人眼里的焦点，也成了很多女人嫉妒的靶子。
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乔司南弯腰，用很正式的姿势，朝黎晚歌发出邀请。
“我的公主，能请你跳支舞吗？”
“荣幸之至。”
黎晚歌微微点头，仿佛中世纪的贵族小姐一般，将指尖搭在男人的掌心上。
第一场舞是传统的华尔兹，节奏不似别的舞种激烈，特别舒缓。
放在中世纪的时候，是贵族公爵跟小姐们专门用来交流感情，制造暧昧的活动。
乔司南一只手搂住黎晚歌盈盈一握的细腰，一只手与女人的手相握，轻轻举起，随着音乐的起起落落，前前后后的踩着优雅的舞步。
“想不到乔二少爷的华尔兹竟然跳得这么好？”
黎晚歌真心夸赞道。
她还以为，像乔司南这种狂妄不羁的浪荡公子哥，是不屑于花时间学这种无聊的社交舞的。
“那当然，为了这支舞，我可练习了好几年。”
乔司南一点不掩饰自己对这支舞的重视程度。
“那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一种幻灭的感觉？”
黎晚歌好奇的朝男人问道。
他等了这么久，等来了和她的这支舞，是超出预期，还是失望透顶？
“幻灭的感觉，倒是没有，就是觉得……”
乔司南深深吸一口气，随着音乐的一个高扬，自己的身体，也朝女人靠近一些，说道：“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跳下去，那该有多好。”
“可惜，任何一支舞，都有结束的时候，华尔兹的舞，还有个特别的地方，舞伴会随着音乐的更换而更换，下一曲你或许会遇到别的舞伴，搞不好她与你配合得更好。”
“没有哪个舞伴，会比你更让我心动了。”
乔司南动情的说道。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音乐便转换成另一种曲调，黎晚歌的手自然而然被另一个男人牵去。
乔司南纵然心中不满，但也不得不遵守规则，只能心不在焉的，和别的女人继续跳。
牵走黎晚歌的男人，身材高大，气质优越，那抿紧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完美到了极致。
只可惜，他的上半部分脸，被羽毛面具遮住，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深邃如大海，明亮如星辰。
对视的时候，黎晚歌不可抑制的，心动了几分。
原以为这个男人，既然邀请她跳舞，便会像其他男人一样，趁着机会和她高谈阔论，增进感情。
结果，大半曲音乐都过去了，男人只抿着薄唇，沉默的与她共舞。
他的舞，跳得也算不错，称不上优秀，但至少舞步没问题，只是和乔司南比起来，攻击性强了许多，好几次都逼得黎晚歌，不得不往后迈开一些。
啧，又是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呢！
“这位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可真好看？”
黎晚歌实在忍受不了只跳舞又不说话的尴尬状态，随意找了个话头，和男人尬聊道。
“有没有人告诉你，白色蓬蓬裙，不是什么人穿，都好看的？”
男人不答反问，声音冷冰冰的。
黎晚歌的心，登时揪紧了。
这声音，冰凉得仿佛在冰窖里冻过一样，不是来自慕承弦，又会是谁！
“慕承弦，你……你怎么会来，医生允许你出院了吗？”
这家伙，明明还在医院啊，怎么会来天空酒吧，来就来了，竟然还能精准无误的找到她，和她跳了大半曲，才透露身份。
天呐，她觉得刚刚自己朝男人尬聊的那句话，真的又蠢又尬，她都想撞墙算了。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穿这条裙子？”
慕承弦似乎和乔司南一样，对这条白色蓬蓬裙很有执念，环在黎晚歌腰间的手掌，力道重了几分。
“华尔兹的舞，不都应该配这种大蓬蓬裙才好看吗，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黎晚歌语气镇定的回道。
“以后不许再穿这样的裙子！”
慕承弦霸道的命令完后，又用轻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声音，淡淡道：“这条裙子，不是什么人穿，都好看的。”
他再一次强调，执拗的样子，和乔司南一样。
黎晚歌搞不懂了，难道这男人，还记得当年她穿过这条裙子？
可是，当年的她，即便穿了这条裙子，也并不好看啊？
正因为太难看了，才成了那场舞会里的笑话！
“听慕先生的意思，莫非曾有女人穿这条裙子很惊艳，成了你心中的白月光？”
黎晚歌随着音乐，游刃有余的和男人跳着舞，用调侃的口吻问道。
反正，她是不相信，当年的自己，有本事凭这一条土土的公主裙，成为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但凡，他对她动过一丝的真心，也不至于把她毁得这般彻底！
“到不了白月光的程度，但她穿这条裙子，确实是很动人的，能勾起我的保护欲。”
慕承弦罕见的朝黎晚歌吐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