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弦带着黎晚歌回家的时候,梁玉仪正和顾蔓蔓在客厅喝咖啡。
本来两人高高兴兴的,一见到女人进门,瞬间变了脸色,如临大敌。
“怎么又把这丧门星带回来了,不是已经赶出去了么?”
梁玉仪将手中的咖啡,重重的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以此来表达不满。
“慕夫人消消气,是我舍不得小包,厚着脸皮求慕先生带我回来的,您身体不好,不要为了我这么个丧门星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黎晚歌低眉顺眼的说道,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卑微。
她必须要留在慕宅,不管是为了小包,还是欣欣。
“少假惺惺的,说些虚情假意的话,看到你这颗丧门星我就生气,你要真这么关心我,就有多远滚多远!”
梁玉仪冷着脸,言语刻薄,一点情面也不留。
慕承弦皱着眉,冷冷道:“母亲,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梁玉仪蹭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朝男人质问,“瞧你这意思,是在护着她吗,这几天的报纸,你当我没看么,承弦,你糊涂啊,由着这么个狐狸精,扰乱慕氏,这贱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合着我还不能说了,是不是?”
“母亲,你可否知道,就是这个你所谓的‘贱女人’,为了给你求得神医的方子,差点死在山里,为什么你就不肯放下偏见,试着接受她?”
“呵呵,接受她,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娶她吗?”
梁玉仪怒到极点,反而笑了,只是那笑,格外的阴森可怕,“我的好儿子啊,北城出了名的大孝子,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和生养你的母亲作对,我看你不是糊涂,你简直就是愚蠢!”
“小包喜欢她,我也不讨厌她,娶她不失为一个好的决定。”
慕承弦声音淡淡的,语气却无比坚定,且强势。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你……你……”
梁玉仪气得浑身战栗,迟迟说不出话。
顾蔓蔓则握紧手指,美丽的脸庞布满了屈辱和仇恨。
黎晚歌则更加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她没有想到,慕承弦对她的感情,已经深到了这种地步。
为了护着她,不惜跟他最尊敬的母亲杠上,还直言……要娶她?
这样的待遇,放在从前,她想都不敢想!
这样绝佳的机会,自然要陈胜追击。
“慕夫人,你别生气,慕先生说的是气话,我身份卑微,他不可能娶我的,我也有自知之明,从不敢奢望……只希望能待在慕宅,全心全意照顾你们,全心全意照顾小包。”
黎晚歌委屈扒拉的说着,很自然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她之前,没想过慕承弦会娶她,因为这个男人太慎重了,绝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交心。
如今,他竟然松口,说愿意娶她。
这对她来说,太有利了。
一旦慕承弦真娶了她,她便能顺理成章的拿到小包的抚养权,并且‘慕太太’这个身份,会让她的计划,实施得更加畅通无阻一些!
“你给我住嘴!”
梁玉仪抓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就朝黎晚歌的脸上泼去。
黏腻的咖啡,带着滚烫的温度,从女人的头发顺着脸颊往下流,狼狈到了极点。
“母亲,你做什么!”
慕承弦眉心一拧,一把将黎晚歌拉在自己身后护住,男人味爆棚。
“承弦,你让开,今天我要撕了这狐狸精的皮!”
梁玉仪已经全然不顾名门太太的身份,激动的吼道:“你自己看看,从你搭上这个女人,你都做了些什么……公司的事不管,整天围着这个女人,还跑去跟人家打架,花一亿买这种货色就不说了,现在更是要娶她,一个生过孩子的二手女人,除了那张脸,要什么没什么,你是疯了么,你要娶她!”
慕承弦眉间的沟壑更深了,朝一旁的顾蔓蔓道:“别站着了,扶她去休息!”
“不许你这么凶的跟蔓蔓说话!”
梁玉仪很护着顾蔓蔓,拉着顾蔓蔓的手,放到慕承弦手上,“当初,你口口声声答应我,迟早有一天,会娶蔓蔓,这孩子这么多年,对你对小包,都死心塌地,为了救我,还这么年轻,就摘了一个肾,她是你的责任啊,你可别忘了,她姐姐是怎么死的,你欠她的,还完了么?”
“梁姨,你别说这些,让承弦为难,我当初救你,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冲着慕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来的,至于姐姐……”
顾蔓蔓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姐姐命不好,惨死在前慕少奶奶的刀下,这一切与承弦无关,不用一辈子活在自责中,更不用因为愧疚,把我也当做他的责任。”
“……”
慕承弦沉默了,英俊的脸庞,呈现出痛苦的样子。
顾芊芊,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怀着这份愧疚,很长一段时间,他把顾蔓蔓当做了替身,也给过顾蔓蔓一些承诺。
他是说过,他迟早有一天,会娶顾蔓蔓,前提是要小包接受她。
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了,小包从未接受过她,不仅不接受,还很排斥。
这件事情,便一直搁置了。
但慕宅,乃至外界,都心照不宣的将顾蔓蔓,视作慕承弦未来的妻子,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和谐。
黎洛安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和谐。
“承弦,你真的不用为难,如果你想娶黎小姐,放心大胆的娶吧,我退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