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公面有愧色,双手沉痛的在我的肩膀握了握,搞得我也瞬间沉重了,他说:“可你要明白,你要的我终究不能给你,婉儿是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存在,我心中再无法空出一块位子给任何一个人。”
我的肩膀抖了一抖,小侯爷,您当真不是写小言的作者?
他把我前后的惊悚反应理解成了惊喜,于是为了让我不至于乐极生悲,不得不做出上述解释,意在让我不要想太多,他回来只是假装跟我睡觉而已。
我立刻正了颜色,刚想表示其实你理解错了,我没有吃醋、没有喜欢你、更没有因为你突然要跟我睡一屋而欣喜若狂,我由始至终对你这个人都无半点想法!
却被他温柔的牵起手,拉着坐到床边。
真的都无半点想法?
我咽下口水的同时,咽下了我要说的话。
跟他在床沿对坐一阵,屋中红烛影影,我觉得气氛诡异,猛地起身,抱住一床被子,诚恳道:“我知道您得让您的婉儿安心嫁给二殿下,我也理解您一心守护女神的心,您别太委屈,从今儿开始,您睡床,我打地铺。”
王婉对周景一直心有愧疚,正如圣母般的白莲花总会希望普天之下所有人都该幸福的生活,于是她对于周景糊涂的娶了我这件事情一直不能释怀,认为周景婚姻生活的不幸纯粹是因为娶了我,而他不幸娶我纯粹是因为那夜的酒后乱性,那夜酒后乱性则又完全因为她伤了他的心而使得他贪了杯,所以她觉得对不起他,她不能光顾着自己快活而不管周景的痛苦,于是她迟迟不愿嫁给二皇子,她要周景也得到幸福她才能去追寻她的幸福。
我被白莲花的神推理绕晕了,对于这种扯淡的逻辑,姐只想比出一个中指聊表心情。
对我主动要求打地铺的反应,周景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我美男投怀送抱都能岿然不动高尚节操打动,赶紧下来跟我抢被子,表示这样不妥。我二人拉扯一番,终于以我的让步告终,约定一同睡床,不过中间会横一条锦被。
于是我们各自洗漱,然后一前一后的宽好衣,规规矩矩的躺下,习惯满床飞舞的我此刻颇感十分受拘束,旁边突然睡了个跟自己没什么实质关系的男人,这感觉十分诡异,让我有如僵尸般的挺着不敢动。终于他不好意思的往外头挪了挪:“这样可宽松些。”
我客气的谢了他一声。
“清清?”我们俩“挺尸”许久,他唤我一声。
“嗯。”我硬着头皮答应。
周围很安静,静到只有我二人的呼吸声,我听见他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婉儿是个单纯的姑娘。”
“……”尼玛,求你不要恶心我。
可惜他没听到我内心的呐喊,仍旧娓娓道来:“我还记得她小时候……”
我相公今晚又琼瑶奶奶上身的跟我回忆了他那段青梅竹马的小爱情,从他第一次舞给她看的那剑术第一章节是什么名字以及最后一章节的收剑要点,到她第一次学会绣花给他绣的那个荷包用的是苏州哪个绸店的锦缎,什么颜色,用了什么针脚手法,这些小往事他讲得津津有味,我听得恹恹欲睡。
这种困意弥天漫地,直到我真的撑不住了,却听他突然问我:“可是为何婉儿的心中只有他呢?我有哪里做的不够好?”
声音里透出的浓浓受伤之感让我觉得再打瞌睡真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于是我于黑暗中极认真的思索一番,然后用很认真的语气告诉他:“根据我多年浸淫小言的经验,所有故事的男主必是邪魅狂狷狠霸酷炫吊炸天,你不该温柔的守护,那是男配才干的事儿,要做你的婉儿命中注定的男主,你就不该在十五岁见她那次只摘了朵小花儿给她戴,你必须霸道的将她拖入怀中,在她惊恐的小眼神儿之下,毫不犹豫的狠狠吻下去,当你发现她心有他属之时,你又怎么能在她身后默默守护?还说什么一转头就看到你这种男配台词!你当时就该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直到指尖发白,然后再狠狠的将她揉进怀中,犹如一头受伤的兽般的狠狠吻她,让她先*再失心,最后身心俱失于你,接着你要强迫她看着你的眼睛霸道的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我只允许你看我一个人,想我一个人,爱我一个人……”
周围有点安静,我强行打断如泉涌的思路,偏头:“你听懂没?”
“……”
半晌,一只手伸过来给我掖了掖被角,周景声音平静:“我们还是睡吧。”
***
某人身上淡淡莲香伴我一夜好眠,第二日醒来的我精神抖擞,周景早已起来上朝去了,我正打算开门到院中呼吸下新鲜空气顺便做个早操,一只脚抢在我拉开门框之前踢开了我房门。
一个虬髯老汉手持一把红缨钢刀赫然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