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略带了凉意的掌心顺着我的长发滑过,直至肩头。
与之前每个夜晚的梦靥相比,今晚真是一个难得安静的夜晚,我伏在他的膝头闭上眼睛,嘴角噙着醉醉的笑。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怕,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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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师叔的调*教下重获新生,但我的身子被摔得很惨这个事实无法改变,内伤一直很严重,我觉得待在璧草山听天由命全靠着白叶续命苟延残喘也不是办法,几番思量,我决定出山,寻遍大江南北,找些十分珍稀的药草调理说不定还能有奇效,有朝一日得以康复也不是不可能。
千寻子师傅当初跟我脱离关系将我托付给白叶自己去云游也自有他的苦心,一方面确信我在白叶手里绝对比在他手里的存活率高,另一方面考虑到有人都知道穆清清跟他的这一层师徒关系,只有再脱开了这一层关系,我才有可能真正的重生,真正的将周围潜伏的危险解除。现在,我出去倒也不怕被人认出,横竖穆清清已经死了,现在我是各位师兄弟口中的白九。虽然这名字来得忒随意了些,但大家已经叫成了习惯,想改也难了。
我正在云游的师傅草书一封对我此次的出山表示了一番慷慨激昂,认为这是一个极有志气的决定。
想当年气盛自负的千寻子师傅练就一身好剑术,收了穆清清与荀漠为徒之后更是雄纠纠气昂昂的打算在各诸侯国间打出一个响亮名头,结果事与愿违,孺子不可教,穆清清和荀漠的剑术十几年下来皆是惨不忍睹,同行比武场场输,行侠仗义把把败,这一直让身为师傅的他颇感愧疚,觉得对不起穆清清老爹的托付和荀漠那么多的学费。
在照顾我的那几个月中,师傅他老人家从早到晚的捣药,捣着捣着突然就悟了,原来之前我的寂寂无名实在是因为专业选择错误,想名动天下怎么也该走神医这条路而非学人家做什么剑客。
于是顿悟的师傅他老人家暮年壮志,老骥伏枥,决定对我倾囊相授,且逼着我继承他的愿望:他铁了心认定我在医学方面天赋异禀,在这次的信中甚至让我发誓要在诸国之间开创一个医学新时代。
面对赋予我第二次生命的师傅千寻子,我自然不能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于是含泪回信一封,表示同意,我会带着他这样的使命走遍大江南北。
我收拾好包袱跟大家辞行,我的一众师兄们差不多要抱着我嚎啕大哭。
白叶依旧是冷冷的没什么表情,只走到我跟前道:“你的伤,我会帮你想办法,你知道的。”
我苦笑:“我的身子如何我自己知道。出去碰碰运气也好。”
白叶看了我,半晌,问:“怕是有其他目的吧?”
我笑:“我说过,只是碰碰运气。”
言毕,一脚踹开正抱着我腿哭的六师兄,又蹲下来摸了摸大师兄的来福,起身对大家潇洒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