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不要……”我师叔忍着落渊剑没肩的剧痛,喊出一声,却被周景的落渊剑一剑挑开,落在不远处。
周景俊美的面容上尽是窒息之痛,他狠厉的一下掐住我的脖子质问:“你就这么想杀了我?恩?!”
我本能的用双手去抓他的手,奈何他的手若铁钳一般纹丝不动,我呼吸不畅,却还是咬牙狠狠道:“是。”
“你就是这么想我死?”他又咬着字问了一遍。
“是是是!我说是!”我大吼一声,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周景,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跟你每说一句话都让我觉得恶心!多看你一眼都让我觉得烦,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在眼前晃来晃去?我只是没有办法,我斗不过你,我怕死,我不想死,所以我只能忍着,但你知道吗,你让我厌!恶!至!极!”我一口气吼完,看到他越收越紧的瞳孔,不知是不是重伤,连呼吸也变得非常急促,带了重重的喘声。
我红着眼补充一句:“你若敢动我师叔一下,即便是拼了命我也会杀了你的!”言毕,狠狠盯着他。
周景今晚穿着一身黑色锦衣,看不出来血的颜色,我只感觉到他的整个胸前都湿透了。
他盯着我重重喘着气:“你想杀了我?”
“周景,你问我想不想杀你?”我大笑,“真是可笑之极,我告诉你,我只是没有机会,我只是斗不过你而已,但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杀了你,将你的头放到穆家一百零八口的坟前祭拜!”
“清清!”白叶喊了我一声,我方才停住不说,向他望去,他也伤得不轻,落渊古剑极其锋利,他右肩的皮肉都被带得翻了出来,看得我很是焦急。
“你抓着我到底是要做什么!?”我死命挣扎,却还是挣脱不开,我的腰还是被周景紧紧的抓着,他被我刺了两刀,竟还敢靠我这般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师叔很难得跟人废话,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把握将我救出来,今晚他的话变得多了一些:“周景,放了她,不要伤害她。”
周景突然大笑:“白叶,你竟真是喜欢她了?!你当真要喜欢她?!”
我师叔面色十分痛苦,看来被落渊剑伤得不轻,他道:“欠她的,便由我来还,这不好么?”
“你们想在一起?”周景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说了下面四个字:“你们休想!”落渊剑泛着让人恐惧的冷光。
我在他手下挣扎:“不许碰我师叔!”
周景转头死死将我盯住,问:“你舍不得了?!你现在是舍不得他了么?!”
“是。”我昂首。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怒极道:“原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那么随便么,舍不得!你舍不得谁?!有那么多人让你舍不得吗?!恩?!”我被他掐得几近窒息,恨意更深:“我舍不得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师叔!其他人,统统做梦去吧!”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真是太好了!”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了,我挣扎着要推开他,一碰到他胸前,便沾了满手的血,这才发现他胸前的衣服都被血泡透了,我看着一手的血,双脚软了软。
“真是感人哪!”他说,目光突然变得让人十分害怕,再也找不到平日一点点温润的影子,他本该温润如玉的绝美面容隐在浓黑的夜里,只听见他狠狠的声音:“那你们就去死吧,只是穆清清我告诉你,你我二人拜过天地,入过宗祠,你生是本侯的人,死是本侯的鬼,即便是尸体,也该葬在本侯身边!”
白绫如刀削一般的飞闪而来,周景放开我,落渊剑毫不迟疑,招招带着毙命的目的而去,周景的武功在今晚完全显露无疑,那繁复狠辣的剑招让白叶渐渐无法招架,一下被周景挑摔在地。
我跑过去将师叔抱住,护着他:“师叔,你要不要紧。”
周景提剑而立,步步逼近,落渊染血,滴滴顺着细长的剑身落在草上。他原本颀长玉修的身影此刻却如夺人性命的地狱修罗,绝美而苍白的脸上带着死亡的浓厚血腥。我看不清他到底流了多少血,只见那身墨色锦衣在月光下熠熠发光,身下的草丛早被染成了红色。
“情深得很。”他的脸色如纸般苍白,看着地上的我和白叶,滴血的落渊抬起,剑尖直指向我们二人,声音透寒:“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死吧。”
落渊剑揽着月光,刺碎了浓腥的晚风,我翻身挡住白叶将他抱住,背上顿时一下皮肉被划破的痛感。
这次死定了,我死死闭着眼,死死抱着白叶的脖子,因为害怕,身子都没出息的抖了起来。
却再没有感觉到准备好的那种更深的疼。
我听见唐劲的声音在身后叫了一声:“小侯爷!”
赶紧回头,看见周景正单膝跪着,以落渊撑地,他低着头,墨发垂散掩住苍白的脸,我只看见一滴一滴浓厚的血落在草上。
“小侯爷!”唐劲过去要将周景扶住,我师叔却一下将他挡住,喝道:“先不要动他。”言毕,他将我轻放在一边,上前一下扣住周景的右脉,周景不知是不是伤得不行了,丝毫没有反抗。
“千日鸩?!”片刻的诊脉让白叶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千日鸩?!”他扶了周景的肩,问道:“穆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