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崔鹤林哪里敢说,是杨丞相暗中派人指使的?
而且,一旦交代出杨丞相,后果更严重。
再说,交代什么?杨丞相从来都是派人暗示。
啥叫暗示?
当然就是点题而已,具体如何去做,要靠自己领悟。
想要证据?
怎么可能会有证据呢?
崔鹤林无言以对,低头不言。
易归农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
此事,在背后,必然有更厉害的人插手。
不然,崔鹤林哪里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这背后之人,肯定比我厉害许多。
搞不好,就是……
易归农虽然怒气交加,但是,他可不傻。
如此情形,已经不适合再问下去了。
燕七却微微一笑:“谁指使崔鹤林下毒,还用问吗?这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
才子们大声追问:“请燕七子明示。”
燕七道:“我们经商之人,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利益最大化。呵呵,无利不起早,没便宜的事,谁愿意去做呢?所以说,想要搞清楚谁是幕后主使之人,只要一句话就足以明示:谁从中得利,谁的利益最大化,谁就是幕后黑手。”
“没错!”
“燕公子的话特别有道理。”
“国老四人腹泻,谁得到的利益最大呢?”
唰唰!
大家可都是才子啊,没有一个憨货。
众人交头接耳,不约而同,将眸光定格在了赖大兄、猛格、朴太闲、德川太三身上。
最后,又集中在解三甲身上。
谁都明白,解三甲才是赖大兄四人幕后的核心角色。
“貌似,解解元得到的利益最大。”
“对啊,这里面的确很是蹊跷。”
“呵呵,果然人心不可揣测。”
……
解三甲承受不住了。
该死!
如此流言蜚语,若是任由其散布开来,岂不是败坏了自己的声誉。
解三甲大声怒斥:“干什么?干什么,啊?你们这些人竟然无端败坏我的名誉,信不
信我告你们啊。”
众人根本不听解三甲的,继续议论。
解三甲回眸怒视燕七:“还有你,我看出来了,就属你最坏了。你这分明是在鼓动人心,妖言惑众。”
燕七臭屁的耸耸肩:“我可没有妖言惑众,更没有鼓动人心,挤兑解解元。是才子们自己将枪口瞄准了解解元,关我何事,关我何事啊?哈哈。”
“你……”
解三甲脸色通红,气的胸都要炸了。
易归农看在眼里,心如明镜。
以他所处的官衔位置,加上思维的高度,当然也知道,解三甲的确逃不掉幕后黑手的嫌疑。
光看解三甲那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也知道这厮腹中藏着什么坏水。
易归农斜眼看着解三甲,心里很生气。
因为,此事非常严重,已经影响到了易归农的仕途。
本来,他是个局外人。
解三甲和燕七在博学鸿儒科之上斗法,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冷眼旁观就是了。
可是,解三甲却联合杨丞相,搞出毒害唐不凡四人这么个幺蛾子来,很不幸,原本中立的他,被无端的牵连进来,严重伤害到了易归农的利益和仕途。
这如何使得?
能不遭人恨吗?
解三甲你和燕七斗法,干嘛把我给拐进去?
你就没想过吗?欺负燕七的同时,也羞辱了我。
当我这个巡抚是泥捏的,任由你们拖下水?
解三甲控制不住众人灼灼之言,走向易归农,一脸委屈:“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巡抚大人,我不过是一个柔弱书生,却遭受燕七诋毁,更遭受才子们口诛笔伐,请……请巡抚大人为我洗清冤屈。”
易归农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
你若是冤屈,那这世界上便没有好人了。
连我都差点被你带到沟里去,难道你视而不见?
他不敢蹙杨丞相的眉头,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这股怒火,少不得要发泄到解三甲身上。
对于解三甲,易归农可没有任何惧意。
易归农轻蔑的看了解三甲一眼:“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个成语,用在解解元身上,不合适吧?”
解三甲蹙眉:“巡抚大人此言何意?”
易归农不阴不阳的说:“第一,解解元未必是金,第二,众人所言并非全都是流言,而是有着蛛丝马迹可循的。”
解三甲一听,脸色登时冷下来:“巡抚大人,你也怀疑我是幕后主使之人?”
“哈哈!”
易归农放声大笑,玩味的看着解三甲:“你说呢?”
解三甲挺直了腰杆:“我实属冤枉,我敢发誓,如若与我有关,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易归农冷哼一声:“我心里只有皇上,这天下,也是皇上说了算,关雷什么事?关天什么事?你好死不好死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巡抚大人,你……”
解三甲真心被易归农气的直翻白眼儿,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易归农是浙江巡抚呢。
人家的权势太强悍了。
解三甲又瞄向了燕七:“都怪你,竟然四溢污蔑于我,你败坏了我一个读书人的尊严,你知道吗?”
“我败坏了你的尊严?”
燕七不屑一笑:“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还你一个尊严,只是,你敢不敢要这个尊